但是营中名册尚在。每次拨付兵饷,这些都被他中饱私囊了。还有……”
马凉头皮发麻,怒骂道:“住口,你也没少拿老子的钱财。还有其他人。杨凯之,你装什么?你没拿老子好处?祈康成,你躲什么,你没拿么?还有你李内史,这几个月来,我请你喝了十多次酒,送你钱财数十万,你拿了钱喝了酒便不认人是么?人人都有份,嘿嘿,一个也跑不了。”
被点名的和没被点名的都低着头不敢出声。李徽呵呵笑道:“马凉,他们都已经交代了,也保证要上缴赃款,我已经决定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你是意图拉拢他们下水罢了,给些好处腐化他们,你才是罪魁祸首。杨主薄,你说是不是?”
杨凯之满头大汗,但听了李徽的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李内史这显然是在捞自己,怎会不懂?于是忙道:“正是,我等已经主动交代了。李内史也决定不予追究。马凉,你试图拖我们下水的恶毒伎俩已经被识破了。你攀诬我们也没有用。”
马凉惊愕瞠目。李徽笑道:“至于你送我的五十万钱,我已经上缴丹阳郡库房。账上都有记录。我怎会为了你那几十万钱便被你拖下水?喝酒收礼,都是为了麻痹你罢了。马凉,你还有什么话说?现在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马凉心中一激动,冲口说道:“李徽,就算如此,你却不敢动我一根毫毛。我马凉可是有靠山的。你敢动我,教你吃不了兜着走。劝你识相些,放了我,咱们一笔勾销,我也不怪你。”
李徽大笑道:“靠山?吓唬谁呢?你的靠山有我的大?我有王谢当靠山,你大得过我?”
马凉大声道:“呸,王谢算什么?我有桓大司马郗中书作靠山……谁敢动我?”
李徽哈哈大笑道:“师爷,记下他的话,在座各位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会将他的口供和罪状呈递给朝廷,我要当面问一问郗超,此人贪赃枉法,是否是他郗超所包庇,是否是桓大司马所包庇?哈哈哈,很好,马凉,你的靠山会不会帮你,你就等着瞧吧。”
马凉此刻才发现,自己上了大当。冲动之下,居然说出了最大的秘密。他确实投靠了郗超,为郗超监视李徽在衙署的行为,作为郗超的眼线。这确实是他的靠山。
但是,自己说出来了,郗超必不会承认他安插眼线的事,况且自己还有大罪在身。若是自己不说出来,郗超可能还会捞自己一把。一旦说出来,郗超定会断然否认,甚至落井下石了。
马凉悔之不及,自己被李徽激怒,脑子一热说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