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还是罪过,那可是一笔糊涂账了。
不过这汤有道喝酒误事,致人死命,那便不在讨论之列了。
“就这一件么?我不信。”李徽道。
汤有道皱眉道:“小六的事难道也算么?我可没有强迫她。她自愿卖身于老朽为妾,老朽救活了她母亲,这是公平之事。难道这也算么?虽然年纪差了四十多岁,但……但这是她自愿的。老朽没有强迫她。老朽只是……提了一嘴罢了。”
李徽愕然,听起来,汤有道这老东西是借着给人看病,逼迫少女为妾了。没想到这老东西如此可恶。这世道如此糜烂,当真是令人叹息。不过眼下要救人,倒也不必跟他计较这些,李徽也不想再问了,再问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李徽怕自己真的一刀将这老东西给砍了。
不久后,众人抵达山谷茅舍之中。刚刚走近,便是一股刺鼻的气味夹杂着烟熏味道袭来,令人口鼻极为不舒服。葛元的茅舍后院的冶炼房已经完全倒塌,火烧了一半熄灭了,到处是一片狼藉。
好在正房没有被波及,这倒是值得庆幸之事。否则毁了各种冶炼配制出来的物质,里边有剧毒的,有腐蚀性的,那可真是不好收拾了。
茅舍北边林子深处,周澈居住的小柴房已经扩建成了一座三间茅屋。里边有灯光。李徽等人靠近的时候,人影一闪,周澈提着雪亮的长剑站在门口。
“谁?”周澈喝道。
“兄长,是我。”李徽快步上前,欢喜叫道。
周澈闻听,一把丢了长剑上前来,面露欢喜之色,和李徽拥抱在一起,互拍脊背,开心不已。
自周澈来到山中躲藏,李徽便再没有机会见到他。此刻相见,自然是百感交集。
“可见到兄长了。兄长受苦了。”李徽道。
周澈呵呵笑道:“受什么苦?不知多么自在呢。”
李徽点头道:“回头再续,道长还好么?我带了郎中来了。”
周澈忙道:“对对对,快瞧病。情形不太好。”
李徽领着汤有道进了茅舍,只见床铺上,葛元直挺挺的躺着,灯光照耀之下,脸色苍白,身上衣服已经被周澈扒掉了,露出多处烧伤之处。细看他嘴角,确实还有呕吐之物。人也昏迷不醒。
汤有道迅速检查了一番状况,有是掰嘴又是翻眼,又是把脉,终于微微点头。
“病患情形如何?”李徽忙问道。
“情况不太好。身上的烧伤倒不是致命的,只是轻微烧伤而已。让他昏迷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