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谢安,借用谢家名头让汤有道不敢推辞了。倒不是咒谢安生病。
果然,汤有道一听是谢家相请,忙吩咐药童准备医箱,口中询问道:“什么症状?”
“不小心被烧伤了,另外也不知道怎么了,昏迷呕吐。”李徽道。
汤有道连声吩咐药童准备了相关药剂,跟着李徽等人出来登车。车帘放下,车里黑漆漆的,车子迅速往北门而去。汤有道起初还没察觉,在抵近北城门的时候,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咦?怎么到了这里?不是去乌衣巷么?”
“谢公在城外受伤,不宜动弹,所以才来相请。”李徽道。
汤有道知道不对了,但见马车后座,一名凶神恶煞一般的壮汉坐在背后对着自己咧嘴笑,身旁这一位倒是年轻俊俏,但腰间挂着一柄兵刃,便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管是真是假,也不能胡乱反抗了。当下只得闭了嘴。
北篱门的城门守军是谢玄所属,李徽亮明身份后旋即放行。车马粼粼,迅速来到覆舟山山道上。下车之后,眼见天色漆黑四野寒风凌冽,山间树木萧索怪石嶙峋,汤有道吓的瘫坐地上挪不动脚步了。
“几位大王,我汤有道一辈子悬壶济世,没有做过害人的事啊。我命不该绝于此啊。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但求绕我一命。”
李徽笑道:“汤先生,怕什么?谁要杀你了?请你来救人的。”
汤有道兀自不信,颤声道:“把我带到这里来,救的什么人?莫不是要找老夫寻仇了。可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岁孩儿,老朽一死,她们都完了。”
李徽见他啰里啰嗦不肯走,使了个眼色。大春一把抄起他背在身上,几人沿着山道往里走。汤有道流泪求饶,又是忏悔又是求肯。
李徽见他这模样,有心逗逗他。于是问道:“你难道没做什么亏心事么?此刻说出来,或许可以恕罪,走的心安。”
汤有道哀哀的道:“亏心事么?人这一生哪有没做过亏心事的。我年轻时候喝醉了酒,用错了药,治死了一个孩童。这是老朽一辈子的心结。哎,从此后老朽滴酒不沾,便是怕误了事。这算是老朽最大的亏心事了。”
李徽吓了一跳,原来这汤有道手头还有人命。
医者成天和生死打交道,难免有个失守的时候。病人没治好,很难说是病患所致,还是医者用药促使,有些事也说不清道不明。医者往往必须要和死神进行争夺,往往有时候用药行险,成功了便是救命,失败了却也是加速了死亡。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