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柽一大早便出门,直奔东京城外的军监。
此刻的军监却又不比去年,四面监墙加高加厚了许多,便是大门也全换了圆滚滚的新木。
军监四周有不少帐篷,外面都有禁军站立,昨天押囚车过来后,禁军便留在这里驻营看守。
看到赵柽到来,门前的监兵急忙见礼,随后打开大门请赵柽进入。
押狱节级还是去年那个,只不过看起来胖了许多,显然赵柽拨给军监建设的银子没少贪墨到自家怀中。
和押狱节级在一起的还有周骁和龙卫军左厢第玖营指挥石战野,三人一起见礼,赵柽问道:“人如何?”
周骁道:“枷锁都撤下了,吃喝没短着,就是住在牢里,不过军监的牢久不住人,没那么多腌臜也还算干爽。”
赵柽点了点头,昨天他没有交代太细,周骁做的也中规矩,他道:“把史文奎带来见我。”
片刻后史文奎进房,这时已经换了身衣服,头发也扎了起来,只是眼神还有些呆滞,看到赵柽后恍惚了一下,立刻跪倒在地:“王爷,王爷救命啊!”
赵柽看他,阳谷到京城这段路上应该没受刑,但进入大理寺就不好说了,倘真是构陷同僚罪名坐实,且西门庆又死了家被抄空,那这事可就大了。
赵柽看着史文奎,道:“史知县受苦了,坐吧。”
史文奎闻言眼泪差点掉出来,道:“文魁不敢,王爷在此,哪里有文魁坐的地方。”
赵柽摇头道:“坐下好好给本王说一下事情经过。”
史文奎看着椅子犹豫,一旁苏石道:“王爷让你坐便坐,啰嗦甚么!”
史文奎这才坐下,然后说起被捉拿进京的经过。
原是赵柽走后,史文奎便左右思索,他因做地方官良久,自知砣压不住秤的道理,便不敢有一点多余的话事去做,都是按部就班而来。
西门庆自然写成前去查实时,对方突起反抗,拒捕打死,其他主要的人等便直接该押押,该放放,然后连着文书和证据层层上报。
这时倒还无事,州路官员前来审查,刮了银两也就走了,因为西门庆有官身又涉及通匪造反,便将其家眷押一起往东京受审。
然后史文奎将所得财物隐藏,生药铺子处理,继续安心做县令,并不露一点张狂痕迹,只待赵柽将来传话,把他升官晋职。
可谁料就在几个月后,京城忽然来人,便是二话不说直接把他全家抓起来,就是州路官员也尽皆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