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地坐了下来,转头岔开话题:“爸,你要拿什么啊,我给你拿吧!”
“哦,就上面那个箱子你给我搬下来。”
不知道父亲的用意,程江水上前去堪堪地把箱子搬了下来,放在桌上。程家安走了过来,细心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像是伺候着一只精美的花瓶,程江水好奇地问道:“爸,这里面都装着啥啊?”
程家安咧着嘴,神秘地笑了笑:“呵呵,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箱子打开了,没见到什么传家的宝贝疙瘩,反而是一摞摞的普通的书信,用细绳子分门别类地捆扎着,有些信封已经泛着黄边,一看就是存放了许久的东西,程江水有点纳闷了:“这是?”
程家安拿起书信来,浑浊的眼眶里流淌着浓浓的回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道:“这是当初我和你妈相了亲的那些年,还有成了亲分居两地的那些年,你妈写给我的,也有些是我写给你妈的。呵呵,都在这了!”
程江水惊讶地捂着嘴唇,颤颤地说道:“呃,这些……这些信你们都没丢啊?”
“可不嘛,我没舍得丢,你妈也没舍得丢,都给攒起来了。”x33
程家安顺手戴起老花镜来,颤悠悠地说道:“你妈当年还说啊,也就是这些信啊才让她咬着牙挺过了那段最苦的日子,就想着老了以后,再拿出来看看。这也是你爸和你妈年轻时候的回忆啊,可现在你妈看不到了,我就替她看看。”
父亲话语里的朴质和浓烈,像是一杯家酿的陈酒,本身没有多大的价值,却在岁月的更迭中,承载着一份弥足珍贵的感情。薄薄的纸张对他们来说是化不开的相思,重如山岳、浩如江海。
一时间程江水被这种简单而真挚的情感所震撼,再比较比较自己,心头涌上无尽的酸楚,哽咽道:“爸,你怎么又想起妈了?”
“哎,能不想吗?有时候一觉醒来,好像还能听到你妈叫喳喳的声音呢!”
程家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哆嗦的手指拿出信件来,一个个展示在程江水的面前,絮絮叨叨地解释着:“哦,看看这封,这封啊还是你妈第一次给我写的信呢。你妈这个人啊,还真就是个直肠子,年轻的时候胆子也贼大,说喜欢你啊都不会含蓄点,直刀直枪的就能来。你们都还不知道吧,你妈当年娃娃亲的对象可就是你们大石姨夫呢!呵呵,可你妈就是看不上他,把你姨夫气得够呛。这说明啥?这说明你爸那个时候还是很有魅力的……”
程家安沉浸在自己甜蜜回忆里,沧桑衰老的面颊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