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之鉴,我本不该说这些话的,但寻遍史册,功高震主都是大忌,你可不要步了皇叔的后尘。”
“臣弟谢过六哥教诲,六哥放心,我自有分寸,最多三年,等陛下把他想做的事做完,我自会请命离京,等我到金陵就藩,咱们哥俩可就待在一块儿了。”
说到此处,杨洛也只是握紧缰绳,苦笑着说道:“到时候,四哥是不是也该离开凉州了,他啊,生来就是做大将军的人,让他来江南每日吟诗作对,吟诗做酒,还不得给他憋屈死。等明年东台岛上的蛮人被肃清,我也上表将水师还于朝廷,离开平海卫。我在东海城待久了,习惯了江南的风土,走不远咯,请陛下把姑苏或是杭州许给我就藩。”
杨洛是聪明人,他很清楚的知道,杨宸此番南下的目的,一桩江南税案,往小了办,可以让朝中出自江南的清流新党们战战兢兢,往大了办,他这吴王府和淮南王府也自是脱不了干系。
一旦江南道是士绅大户们因为税案牵连,下狱落罪,所有人都会知道,一个吴王殿下平日里保他们的船出海之后无人敢劫掠,就是兼并田亩也无官府衙门可以为难,但等朝廷打算在江南动刀之时,连吴王府也只能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
如此一来,犹如长河之水般滔滔不绝送进吴王府的真金白银就会少去大半,一个没了江南万亩良田还有士绅大族们献银的吴王府,是断然养不起这支浩浩荡荡的吴王水师的。没了水师,就是拔去了吴王府的爪牙,他杨洛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太平王爷。
“六哥”
杨洛的话,让杨宸不免有些伤怀,他杨宸虽说是新朝削去的第一个掌兵藩府,可实则明降暗升,入了长安,因为皇子年幼,有了亲藩之尊。可吴王府和秦王府,是断然没有这条出路的。wwω.ЪiqíΚù.ИěT
明明能清楚的看到杨宸背后虽远在长安今已近在咫尺的屠刀,可杨洛仍是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宽慰着此时眼神里有些自责的杨宸:
“有些事,非你我所能定夺,做你该做的事就好,不必看在我的脸色上,等你离开东海城,我就会领兵去东台巡海,到时候江南士林也好,陈家也罢,随你处置,无人会在我这里求情。可我只说一句,围必有阙,你日后既要来金陵就藩,便不要把路走得太绝,给别人一条生路,也是给来日的自己一条退路。做朝廷的刀易,做大宁的草难,没有谁可以永远做刀。这话有些重,你只听听就好,别怪我这个六哥啰唆。”
“不会的!”杨宸当即说道,他此时方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