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后面跟随,赵祁笑而不语,没有拆穿,昨夜杨宸星夜出营,私见月依的事他已经知晓,只是将一切藏在心里自言自语,笑自己追随的君王,和历代史册里那些人一样,平白无故地就能得到女子的倾慕。
“王爷,太平郡主来了”随从秉命结束,左右各领了十余骑的月依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还是那身玄色的铠甲,但是今日铠甲之后的披风,换成了猩红的颜色,披风之上那些金丝白纹所绘成的图腾,是大宁亲王的规制:“蟒首”
“楚王殿下,南诏月依就此别过,云单少爷便有劳楚王殿下,为我南诏送上一程”说话的月依今日的眼神碧波一般清澈,还凭空透出了淡淡的温柔,嘴角的浅笑正如她们的部落名字一样美丽:“月牙”
“郡主不必多礼,就此别过,来日再见”杨宸抱拳回礼说完,云单贡布本以为月依会与自己道别,可月依没有,匆匆扬鞭,转过了山坡,消失在了草地上。月依从始至终想嫁的人,都不是他云单贡布,哪怕他云单贡布再多待半年一年,也是无济于事。
杨宸也是顿感神清气爽,在罗义的疑目之中,赵祁闷笑道:“走吧,王爷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个南诏郡主身后的披风,竟然有大宁楚王的蟒首白纹,这件在杨宸身后沾染了不少血腥气的披风,从昨夜开始,便沾染上了太平郡主在南诏的山水之间的灵气,自透着一股花草的清香。
众人紧赶慢赶走了整整一天,入夜方才得以从不过五人并肩宽的路上穿越拉雅雪山,《出拉雅碑》的石碑上,摆了祭品,这是杨宸就藩之后,第三次经过此处,没有了最初就藩时那番建功立业的急切,但大奉骠骑将军的年纪轻轻二十三岁不到的年纪便立下的灭国之功,依旧让三百年多年后的杨宸等人,可以涌上一腔热血。
大奉的骠骑将军,二十出头取下将雪域的王朝打垮,一分为三,至今日尚未能一统,大宁的骠骑大将军,在天和元年,其实也才二十岁而已。
从拉雅雪山的谷口中率军走出,不远处山腰上的用牛奶泼在墙上的迪庆寺依旧醒目,但如今,迪庆寺外已经有了大宁的城墙,完颜术只设了东西两处城门,城中有草原人的营帐,有宁人的府邸,还有诏人的木寨,参差不齐的规制将城池分作了截然不同的三截,最为恢宏的迪庆寺里,还可以隐隐听得梵钟之声穿过低矮的城墙,传到众人耳边。
在拉雅雪山的南面,已经是春色正好,冰雪消融,但在拉雅雪山的北面,仿佛暖阳被高大的雪山挡在身下,冰雪依旧未曾消融殆尽随处可见的雪堆让在雪原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