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孙贵妃重新出山理事,朱元璋以为贵妃身体好转,放下心来,便常往其他妃嫔处盘桓。
达定妃毫不意外地复宠,林嫔年少娇艳、女儿尚小,郭惠妃有孕在身,都少不了皇帝时时驾临关怀。
因昨日险些斩了朱橚贴身长随,怕贵妃心里不舒服,朱元璋纠结了一夜一日,还是决定来瞧瞧。
他来时已经入夜,仍旧是不许人通报,悄悄进来,却听见镜静的声音。
推门进去,见贵妃倚在床头,镜静一面请安,一面快手将桌上的字纸一折,收进袖子里。
朱元璋笑道:“娘儿俩写什么呢?藏着掖着的。”
贵妃笑道:“是献给陛下的东西,陛下且忍耐些日子再看。”
“神神秘秘的。”朱元璋笑着答允。
镜静告退,朱元璋在床沿坐下。贵妃的面庞在灯光下格外柔美,看得他心头一跳。
对他来说,淑英和见愉是反着的。
和见愉一起时,安心得就像自己跟自己相处。和淑英一起,则自从十几年前初相见,直到现在,都是紧张。心跳每每为她而加速,总想着讨她的开心,生怕被她怪罪。惦惦念念,不得安生。
“淑英,几日不见,怎么又瘦了。若累,宫里的事就不必管了。”他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指尖搭在寸口。
贵妃笑道:“陛下要给臣妾把脉?”将他刚才的提议一带而过。
朱元璋冲她比个“嘘”的手势,闭上眼,装模作样。
贵妃含笑望着他,轻声问:“神医陛下把过脉,觉得臣妾身子如何?”
朱元璋睁开眼笑道:“若老实养病,不出半年必好。”
“陛下真是神医。”贵妃视线垂落,不敢直视他,定住心神,才重新笑道:“妾想着,持斋守戒半年,陛下可否答应?”
朱元璋笑道:“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贵妃轻声道:“半年里,陛下不许来看我。否则妾怕会动色心。”
朱元璋俯下身,抬手抚她面颊,颇有些哀怨地问她:“非要这么严格?难道你见了我,单单是见个面,就能起色心?”
“妾怕万一动心,前功尽弃么……”她柔声撒娇。
朱元璋不舍得。
贵妃便娇嗔道:“陛下忘了臣妾时,抛在脑后十几天不来一见也是有的,妾要正经守戒治病,陛下反倒不肯了。陛下是只顾自己,不疼臣妾的。”
朱元璋忙道:“真是冤枉。前几个月,夜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