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太子回东宫比平时晚,常潇虹等到天黑,他才回来。
听说潇虹一直饿着肚子等他回来用晚膳,太子扭头看向黎望舒:“特意叫你提前回来跟娘娘说不必等我,你是怎么传信的?”
潇虹道:“望舒将殿下的话都带到了,是妾自己想等殿下回来。”
“唉,这是何苦呢,你先用膳,等我回来用膳时你在旁陪我说说话儿,也是一样的。你病才好,又是双身子……”
望舒在旁道:“殿下不在,娘娘用膳不香。”
朱标笑道:“这句我爱听。你会说就多说几句。”
潇虹笑嗔道:“偏他话多。早知不在殿下面前维护他。”潇虹和姊妹们在一处时言语爽利,见了朱标就矜持羞涩,成了小女子情态。
用膳时,潇虹便问朱标今日是何事耽搁。
朱标年纪渐长,皇帝对他的期许水涨船高,交给他来承担的政务也越来越繁重复杂。但他体谅她在孕期,便只将前朝政事略拣了几件轻松简单不费脑的说给她听,类似“朝廷要赐夏□□服给国子监的书生”之类,权作解闷。
潇虹听罢,略附和了几句,并未多说什么。
一则,她认为妻子应当守本分,不应插手外面的事;二则丈夫手腕远强过她,她没有在丈夫面前献丑的自信。
朱标又问潇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听潇虹说谢氏和徐氏来探望,又说起晋王家的事。
“今天见老三,脸黑成炭样,我就猜他是又同媳妇吵了架,果不其然。不过我倒没想到,原来你们女人是嫌男人‘黏’的?”朱标笑道:“这些日子前朝事情忙,我不能多陪你,还自作多情,心里过意不去。”
潇虹笑道:“那是谢氏,可不是妾。”
“那你,是愿我学老三的样子,日夜粘着你?”
“也不是……”
“不是?”他笑。
潇虹两腮红得像樱桃。
“到底是与不是?”他还问。
潇虹招架不住,小声道:“那便当做‘是’。”
太子笑得畅快,命人给他加饭,又劝潇虹多吃。
潇虹望着丈夫那张白皙清俊的脸,心想,若非成婚已有三年,彼此熟稔,单看这张面孔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这谪仙般的人,嘴里会说出这许多羞人的话。
用罢晚膳,朱标不用宫人,亲自扶她去庭院里散步说话,听潇虹继续说同徐氏、谢氏等人小时候玩闹的趣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