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性子急,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你孙女儿怎么还会去了沈府?”
老伯的眼泪又下来了。
“家里穷啊,好几天没米下锅。”
“那丫头就背着我们,把自己换了二两银子。”
“这半个月我们日日都去沈府,想见见我那孙女儿,可总也见不到人。”
“也有和我们一样的人家在沈府门口等着,我们就闲聊起来。”
“一些闺女进了沈府已经好几个月了,至今都没有再见过面。”
老伯的声音忽地提高,愤愤道:“几日前,一直守在沈府门口的几户人家不见了。”
“我们两个恰巧那几日身体不好,在家里待着。”
“再去沈府的时候,有人悄悄和我说,那几户人家都被关到大牢里去了。”
“罪名就是聚众闹事什么的,他们说让我们也赶紧走,不然,性命难保。”
老伯说到这里,怅然若失。
“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决定先出城躲躲,过段时间再回来。”
“总要留着这条老命,再见我孙女儿一面。”
听到这里,众人都沉默下来。
路仙草把装着干粮的小口袋递给赵老伯,叮嘱他们一路小心。
老两口和他们再三道谢后,继续往城外走。
“现在要怎么办?”
陆沉兄弟和云宁州、云宁川都站在路仙草身边,望着两个老人蹒跚远去的背影。
路仙草静默了一会儿,忽地又笑起来。
她转头对陆沉道:“他们不是想要丫环吗?那就给他们一个丫环。”
……
几个矿工围成一圈,急切地望着正在诊脉的大夫。
“韩大夫,老桥头怎么样了?”
一个年轻的矿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蓬头垢面,满脸漆黑。
上衣划了几道口子,下身的裤子上还有几个很大的破洞。
“韩大夫,我爹他怎么样了?”
年轻矿工扑到了担架前。
担架上躺着个灰头土脸、破衣烂衫的老人。
他的身子还余着一丝热气。
脑袋并没有受伤,双腿却被掉落的岩石砸断了。
韩大夫解开了他的衣服。
老人骨瘦如柴,身上沾满了煤污、泥巴,还有殷红的血迹。
韩大夫接过旁边递来的毛巾,给老人擦了擦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