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调查下去了?”
李由乐有些无奈地点头,“职业病,好奇心太重。”
“我拉上我姥姥去了陈家,我姥姥爱唠嗑人缘好,说着说着陈勇康年迈的老母亲就开始掉眼泪。”
“她说儿子在那段时间总是神情非常紧张,因为儿媳妇的病情一直在加重,家里攒了三年的治疗费都还没攒够,直到有一天他说有人给他介绍了生意。”
“生意……”唐茭呢喃重复。
“嗯,没说是什么生意,那之后没几天他就出事死了,再多的那老人家就不知道了,她似乎也不知道那笔钱的存在。”
“又过了没多久,就听说他们要搬家了,那天晚上,我悄悄拦住了陈勇康的妻子,软磨硬泡,她最后只给我说了一个名字'老棍',说完就泣不成声,痛骂着什么该死的生意,明明是骗人的买命钱,直接又哭晕过去了,后来我再没见过陈家人。”
“老棍是谁。”霄靖川沉声追问。
“当年陈家人离开了,我打听了老棍曾经是梅花村里无亲无故的混混头子,十几年前失踪了,线索就彻底断了。”
李由乐搓了搓脸,声音有些自嘲地说:
“不瞒你们说,新闻里说你们举家出国求医了,当年我握着这几张照片,实在没胆子报警,怕惹祸上身。”
霄靖川微垂下眼,没说话。
她吐了口气,又拿出另外一张照片摆在桌上。
照片上是一个瘦骨嶙峋头发掉光的中年男人,他的脸颊、眼窝严重凹陷,一看就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
“老棍。我是直到3个月前才在村子里见到他的,肺癌末期,回来落叶归根的,现在已经走了。”
“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混黑社会的,后来得罪了人被打断腿,仗着认识的混混无业游民多,就做起了人脉生意。”
她的表情有些怅然:
“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听说我的来意之后,他跟我说了很多,事情的发展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
李由乐拿出了她的相机,摆在茶几上,点出一段视频。
唐茭和霄靖川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有莫名的紧张和笃定,这会是最关键的证据。
四双眼睛齐齐看向小小的相机屏幕。
最开始的几下晃动之后,镜头里出现了一间家徒四壁破旧发霉的房子。
画面正中间是一块连褥子都没有的旧床板。
一个病入膏肓的瘦得像骷髅的男人,穿着旧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