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撞车、反复受伤、又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被蛮力推倒在地,徒步近20公里的疲怠成倍袭来。
这个纤弱的少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在唐茭数次提起劲尝试呼救无果之后,一种并不陌生的疼痛,彻底夺走了她最后半分挣扎的力气。
左脑侧骨缝深处一下下针扎般的刺痛,太阳穴处一阵一阵的钝痛,此起彼伏,在她不大中用的头颅中大开联合奏乐会。
又或是干脆已经在演练她的追悼会了。
无力的讽笑一声,唐茭被自己此刻异常卓越的幽感默逗笑了。
上一次,身边还有秦丽作陪,还有够得着的窗户。
而现在……
前方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又响起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曲起腿,紧了紧怀里的背包,手心的药瓶随着动作又哗哗作响。
唐茭在黑暗中缓慢地眨了眨眼,微微颤抖着抬起手。
要不要再吃一颗……
医生好像没有提过超量服用的后果,如果不吃,她又还能撑多久?
看,她都开始产生幻听了。
好难过,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霄靖川她的心意。
唐茭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一次缓慢拧开了瓶盖。
“唐茭!”
咚——手中的药瓶脱手掉落,药片撒在地上。
又听见了。
“唐茭!你在这里吗!”
她又听见了!
清清楚楚!近在咫尺!熟悉的声音!
是霄靖川!
真的是霄靖川!
唐茭顾不上药瓶是否撒得颗粒不剩,迅速转身,提起十二万分力气拍了拍墙面。
然而声音依旧嘶哑细微。
她跪爬起来,摸到木门边上,一边拍一边哑着嗓子呼救。
“我在这里!”
“霄靖川!我在这里!”
下一秒,门外立刻传来霄靖川的声音。
“茭茭?”
“是我!霄靖川!是我!”
唐茭整个人贴在门上,几乎喜极而泣。
“茭茭,你还好吗,”霄靖川在门外蹲下身,凑近了门边,努力放缓了声音先确认唐茭的情况,“你受伤了吗?”
“我,呜呜呜,我呜呜靖川哥哥呜……”
唐茭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见霄靖川温柔的声音,一张嘴就控制不住趴着门板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