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十指不沾阳春水啊?”徐大炕问。
三柜张着两个大巴掌说:“就是十个指头啥也不干啊!”
徐大炕满脸不理解:“十个手指头生来就是干活的!如果啥也不干,那还要十个指头干嘛?”
“说了你也不懂!”徐三柜说。
“那你倒是说到我懂啊!本来手指头生来就是要干活的,我又没说错。”徐大炕一根筋的毛病又犯了。
徐三柜气呼呼道:“你懂啥?这人与人区别大了去了!瞧人家小公子,从出生就过上了许多人拼尽一辈子都过不上的日子。
难道说,我们这样的就不活了?”
“不是,三弟,你要说十个手指头的事,你就只说十个手指头的事。怎么突然又转到人身上去了。手指头是手指头,人是人,你到底想说啥啊?”徐大炕挠头问。
“啊!”徐三柜疯了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那嘴是张了合,合了张,终是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旁边的二桌拍了拍老三的肩:“自找苦吃。”
“二哥,你倒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有本事,你把大哥说明白喽!”
“这多简单。”徐二桌转头对大炕说:“大哥,洗脸。”
大炕喔了一声后,舀水然后乖乖洗脸。
“你看,这多明白。”徐二桌道。
这下,三柜更不淡定了,一张脸跟中风似的直抽抽。
要不是三柜这些年和自家兄弟处得久,估计早就被大炕那小子逼疯了。
片刻后,三小子又回到她身旁。
“娘,凌老爷听小公子草纸说得比厕筹好千万倍,一开口就要咱做五斤草纸过去。五斤!五十两呢!
咱家啥时候能做好?我明儿也好回去回话?”
林桃算了算,做倒是不麻烦,可采火草却是个麻烦事。
之前光做来家里自己用,倒也没啥,可这做去卖的话,一是九月中火草就会枯萎,到时候价钱再高也没得做。
二嘛,一个人就一双手,上一次山能摘的火草叶也是有限的。想多做,几乎不太可能。
所以,这件事并没有三柜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孩子第一次做事,她可能一盆冷水浇上去。
“三天吧。”以示鼓励,她还揉着老三的头说:“长大了,晓得要挣钱养家了。”
三小子就跟被摸头的狗子似的,眼睛眯得哟,都快掉到嘴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