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水镜,信都不许你写,哪里凉快哪呆着去吧!”
林疏桐突然没了声息。
谢照乘偷眼去瞧,林疏桐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他一蹙眉,起身刚想去找人,就见林疏桐抱膝蹲在椅边,在地上画着什么。
“不就是个水镜嘛,还吼人……”
林疏桐小声嘀咕着。
将声音尽皆收进耳中的谢照乘眼皮一跳:“谁吼你了?不就是声音大了点……”
“有人还不承认!”
有人只觉得牙根隐隐发痒。
“平时使唤人倒使唤得勤快,现在就那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多开几次水镜又不会掉块肉…”
林疏桐的声音越来越低,正好保持在恰巧能让谢照乘听清楚的大小:“都在一起几百个日夜了,突然分开肯定会想的啊。”
“再过些时日还是我的生辰,不能陪我也就算了,开个水镜见见面说说话都不行么?”
“从前说要分开时还知道讲什么告诉东风第一枝,得空会回来看我,现在都不给写信了……”
“呵,男人!”
谢照乘听得脑壳突突地疼,眼前有两个字在飘来飘去。
离谱。
真特么离谱。
“别吵了!烦死了!”
谢照乘忍无可忍,有心将林疏桐拖过来丢出去,省得清静,临到瞧见那蹲着的身影,忽然间就泄了气:“行了,愿意开水镜你开是了,像什么样子?”
林疏桐闻言,立即丢开筷子,坐回自己的椅子,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般,悠然将一盘糖醋鱼都倒进了碗里。
他见谢照乘不动筷子,便开口道:“吃饭啊!”
谢照乘半垂眼帘,没回话。
“生气啦?”林疏桐弯腰想去看看谢照乘的神情,却被那人按住后脑,再动弹不得。
少年的声音轻轻递过来,平静的海面下隐隐波涛汹涌:“是你自己选的,日后不要后悔。”
林疏桐看着被拣得一干二净的糖醋鱼碟,掀唇一笑:“是我自己选的,日后当然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