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要死了。”沈宁浅笑。
“众所周知,沈将军,不怕死。”
“生而为人,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凡俗来,凡俗去,哪能不怕死?”
沈宁靠在柔软的枕垫,目光灼灼,落在了夜不语的身上。
白色薄娟自帷帽往下垂,遮住了眉眼。
夜不语一身清冷如月辉。
“那你呢,夜医师,你怕死吗?”沈宁问道。
夜不语微顿。
“生又何欢,死亦何惧。”她笑着说:“若无牵挂,便不怕。”
她四两拨千斤,并未给出清晰明白的回答。
“沈将军既然安好无事,便要告知家里人,夜某来时,看到沈家诸位,忧心忡忡。将军,逼出余毒的方法你应当知晓,夜某在此无用武之地,便告辞了。”
夜不语起身,轻拂衣摆,缓缓地转过身去,抬步就要朝外走。
沈宁看着夜不语的背影,沉吟了少顷,便道:
“夜医师。”
“沈某,有个异姓阿姐。”
夜不语的脚步定住。
她想要走。
双足却扎根在此。
深深地不可撼动。
“她是我家长兄命定的妻子,却因误会,分道扬镳,破镜难重圆。”
“她自小就有很多奇思妙想,不似这个时代的人,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夜不语背对着床榻上的人,细细地听着那娓娓道来的口吻讲着遥远的故事。
“她和常人无异的躯壳里,住着不屈的灵魂。”
“她说,人无高低贵贱之分,生来平等,皇权富贵和平头百姓,当是一样的。”
“她还说,她如沧海一粟,是大浪淘沙下的一粒尘,她竭尽全力,改变不了大多数人的苦难和滚滚转动的历史。但尽管如此,她也想奋力一搏。”
“如若改变不了一个时代和既定的历史,那就行走于苦厄之地,救助更多的人。”
“她的医术很高明,至少我觉得很高明。”
“曾有人践踏她的医术,说她是离经叛道,那等治疗的方法,与先辈留下来的截然不同。她说,打破陈规才能进步,先辈并非都是正确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能给后世留下无尽的瑰宝。”
“……”
夜不语垂在身侧的手,长指微微地蜷起。
沈宁眸光清亮。
夜不语依旧背对着沈宁说:“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