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品山心里明白,唐玉书这个侄儿跟他并无血缘关系,只不过同出青州府姓唐就认了一门亲戚,想着以后同朝为官也好帮扶。
要是自己替人家做主婚事,的确过了!
唐品山不再说话,可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双眼睛死盯着刘氏:“那也不该跟孙家联姻,不过是个商户,跟他结亲让我唐家上下颜面何存?”
刘氏听到颜面二字,顿时就炸了:“唐品山,你一个穷酸有何资格提颜面,以前若不是我家掏银子给你请郎中治病,你早就死在客栈里,还不知道被城外乱坟岗上的哪条野狗吃得只剩白骨,还有你今天的唐大人在这吆五喝六。”
唐品山闻言脸皮抽搐、双拳紧握,片刻后才压低声音咬牙道:“以前的事提起作甚,我已经娶你为妻,还让你娘家妻舅在城外开起酒楼客栈,足以还你家救命之恩!”说罢起身拂袖而去,对刘氏再也不看一眼!
二十年前他赴京赶考,一路顶风冒雪,还未进城就病倒客栈,病来如山倒,花光银钱。
同行学子都束手无策,是客栈夫妻重金求医,又精心照顾才活转过来。
唐品山感恩,娶了客栈夫妻的女儿刘氏为妻,又在岳家支持下谋了钦天监的差事,两家相处融洽。
可刘氏短视又心狠,脾气不好,稍微不悦就以恩人身份要挟。x33
几十年下来夫妻感情就消磨殆尽,只剩儿女责任,幸好还有一个老家来的青梅竹马萍娘得以宽慰。
正因为如此,唐品山才对孙家婚事如此反感,他不想唐玉书也步自己的后尘。
看着唐品山摔门而出,刘氏脸色苍白,身体一软,好像浑身力气都没了,顿时瘫坐在椅子上。
这个没有心的男人,自己跟着他吃苦受累生儿育女几十年,还只是还恩!
唐二郎早就等在外面,见父亲气冲冲离开,他赶紧进来,看见刘氏软成一团,忙上前扶起:“母亲,你怎么了?”
刘氏看见小儿子,顿时有了依靠,一把拉住唐二郎的手臂就开始哭泣:“二郎,你那狠心的爹不是人,他真不是人!”
父母吵吵闹闹几十年,唐二郎早就看腻,此时被母亲拉着,只能好言相劝:“母亲,父亲只是抹不开面子,等到大哥回来,孙家帮忙谋到实缺,父亲就无话可说了,到那时候定会低头给娘赔不是!”x33
一想到大儿,刘氏又来了精神,她三两下擦干净脸上泪水道:“是了,你爹不管,还有娘在,娘定要帮你和大郎立起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