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脸上。
关承转头看了一圈有些无奈,但还是决定解释一番:“你们是不是觉得孤太过妇人之仁了?”
关承微笑的问出这句话却把旁边的士兵吓了一跳,众人自然是连称不敢。
关承继续道:“你们不用着急请罪,这种情况孤心中也很不舒服,但是他们是流民,不是士兵,所以军法无法约束他们,百姓所求者不过一日两餐饱食,若能有三餐那便是极好的日子。”
“他们怕死,可是谁又不怕死?百姓终日辛苦劳作,供养着整个国家,包括我等,可是到头来呢,两国交战最苦的还是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
“所以孤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孤知道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也是为了活命,你们中大部分人是从直隶郡跟着孤出来的,可是他们呢,本就是惊弓之鸟,弦声起而雁鸣悲。”
关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孤为大通皇子,于情于理都有责任,但是你们跟随孤数千里之遥,孤更不能因此而负了你们,因此孤欲以军法佐之,以求活命更多的人。”
“诸君,助吾一臂之力吧!”关承说完在众多士兵震惊的目光中双手抬起手掌相叠弯腰躬了下去。
兵士们神色大惊,慌忙闪在一边,呼啦啦的跪满了周围。
“殿下折煞我等了,我等卑贱小卒,殿下能与我等说其缘由已是邀天之幸,如何敢当殿下之礼!”
关承这才起身,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士兵双手扶起,朝着众人道:“都起来吧,孤今生能得你们相随何其幸也!”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关承真的是从内心发出的感慨,或许是幼时的经历让他对忠诚的可贵体会的分外深刻。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永安城内的豪门望族,公卿高官,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可是呢?朝堂之上身在大通心在诸侯着满目皆是。
士兵们亦深受感动,心中的暖流在全身蔓延:“吾等得以追随殿下亦幸事也!”
关承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快快起来吧,孤说过不兴这个,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如此轻易折腰。”
晋军东北方向十里处,阎陶觉得应该不会再有掉队的兵士了,经过了两三个时辰的消息大部分士兵虽然还是惊慌但是情绪已经是稳定下来了,阎陶觉得是时候动身了。虽然他觉得晋军不会追上来,毕竟关承小儿手里就那么点兵马,经过数次大战也剩不下多少了,但是心中却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是撤的更远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