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若一劳永逸,直接疏通了呢,再加上大河有支流,不怕盛不下水。
这话是车轱辘话,宁安义说了好些次,张大人和陈大人也听了好些次了。
然而,两位大人担忧的还是那些。
张大人叹了口气,“这个法子固然好,但眼看着就是春耕,这时候征调徭役,容易使民生哀怨啊。”
百姓以田地为生,这时候不叫他们安心种田,可不要生乱么?
宁安义道:“春耕之后呢?夏汛总要防的。”
这回是陈大人,他的年纪虽不比张大人,却也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因此他看宁安义就如自家子侄一般,从前接触的不深,话没说的那么明白,如今见他坚持,忍不住挑明了。
“小宁大人啊,谁都知道这是好事,可咱们为什么不做?”
“为何?”
“治水有功,叫后人享福,可眼下的埋怨却是实打实落在咱们身上的,你还年轻,何必挑这一头呢?”
他和张大人年纪大了,只盼着再过些年能安稳的退下来就完了。
宁安义不懂吗?
其实他懂,他知道两位大人不想折腾,苦头自己吃了,便宜后来者。
只是他曾逛过临州,走的地方不算多,但见识到了百姓真实的生活,那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于是他说,“张大人,陈大人,我从未想过要留有什么名声,我只是在想……
只需有一两回的劳碌,日后百姓不必为水患忧愁,不必在被毁坏的田地上痛哭,不必……
我想着能为临州百姓做些什么。”
他有很多很多话,可不知怎的,此时竟说不出来。
然而他不需要说出来,张大人和陈大人单看他明亮的双眼,就知他的志向。
两人对视一眼,叹息。
到底是年轻人啊,志向高,尽头足,真是……很难不被触动。
张陈两位大人在临州待了很多年了,虽不是本地人,此地于他们而言却也能称一句第二故乡,自然是希望它好的。
只是……
张大人的手指不由得在桌上点着,心中挣扎。
是求稳还是搏一把呢?
天人交战正激烈,却听宁安义略提高了些声音,说:“大人,还请仔细看看文书吧,想来可助您做出决定。”
“文书?什么文书?”陈大人好奇。
张大人这才将手边的文书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