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刘三狗瞅云竹一眼,虽不知她身份,但看庄头小心陪着,便知是惹不起的人。
他瞪了眼躲在贵人脚边的女孩,咽了口气点头哈腰的转身往回去了。
草丫松了口气,对云竹讨好的笑。
她方才在院里挨了刘三狗好几棍,被棍上的木刺扎到脸上,一笑起来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云竹不忍,将草丫拉起来,带回小院处理伤口。
庄头取了伤药来,“贵人慈悲。”
云竹不理他,小心翼翼的给草丫拔脸上的小木刺,擦洗后上药。
女孩被药刺激的有些疼,但咬着牙不哭,眼里尽是倔强。
弄完,云竹看向草丫,“咱们也算旧相识了,说说吧,你娘呢?”
郑书生再不济也考了秀才,一个秀才闺女怎么会出现在这?
提起娘,草丫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娘,娘没了!”
云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温婉到近乎逆来顺受,又努力改变自己的女子,就这么没了?
顾清明问她,“那你爹呢?”
这回草丫的声音里带着恨意,又带着点痛快。
“也没了,娘生了个妹妹,他不喜,在月子里打她,娘叫他活活打死了。后头他去喝酒,喝多了摔断腿,没多久也去了。”
叔伯埋了爹娘,搜刮了家里的财物,占了房屋,顺带将她远远的卖了。
云竹有些唏嘘,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心疼。
草丫伸手摸摸脸上那道愈合已久的暗色长疤,这是她为了不被卖进脏地方自己划的。
她垂下眼,在心里向云竹道歉。
她隐藏了一些细节,那人不是因为断腿死的,而是她将人绑在床上给闷死的。
太太的目光太温柔,她不想将这种事说出来,让那份心疼变成厌恶。
云竹想起头一回见她,还是个缩在郑娘子身边,说话细声细气的小姑娘。
如今却成了这样,唏嘘不已。
草丫咬咬唇,“太太,您买下人吗,我毁了脸,很便宜的。”
她毁了脸后一直发烧,病的很重,人牙子怕她死在手里,路过此地见有人愿意买,三十个铜板便出手了。
田庄里这家人之所以愿意买她,是为了给家里痴傻的儿子留后。
他们不在意她是不是将死,只是赌一把,万一活了他们就赚大了。
草丫哽咽着,“要不是那傻子实在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