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就那么点雪,几乎被他们踏成水了。
云竹手一挥,响应大嫂号召,“等下一场大雪咱们再玩!”
老天爷跟听见了这话一样,压根没叫他们久等,雪越来越大,一直到打烊才停。
家里几个小的开心了,连带着隔壁徐家的俩孩子在院里疯耍。
顾老爹坐在门槛上一边看孩子们玩闹,一边刨着木头。
云竹倒了碗热水给他,“爹,这是啥?”
“做张条案,回头将你们娘的牌位请过来。”顾老爹回一声。
村里家家户户不摆牌位,毕竟祖坟都在跟前,想了就能去看看。
现在一家子都在府城里,老婆子一个人在乡下未免孤单。
一旁择菜的顾大嫂问他,“爹,咱们啥时候回去?”
“年跟前就走,今年赚了不少银子,给你们娘修修坟茔。”
“应该的。”顾大嫂应了一声。
云竹习惯了搬家,换个地方扎根生活。
他们与云竹不同,讲究故土难离,思念乡音和去世亲人。
既然说要回去,出行的东西就该置办起来了,什么手炉、炭火、手套帽子之类的。
冬天赶路受罪呢。
他们家的人多,车得雇好几辆,得提前定了,免得到时候抓瞎。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
顾清明迎来了期末考,连考三日,考完再等三天,夫子们会将卷子批出来。
顾清明显然很紧张,他是开着小灶学的,万一成绩不好就难看了。
从小到大经过无数次考试的云竹宽慰他,“考完就别想了,卷子已经在夫子手里了,你总不能抢过来自己批了吧?”
“娘子说的是,尽人事听天命。”顾清明叹一声。
正好同窗们商议放假前一道聚一聚,顾清明便去了。
聚会的地点是宁安义家的一处别院。宁家是官家,顾清明从没去过,今儿瞅见这处别院亭台楼榭,样样俱全,还有侍女上菜倒酒,心里顿时感觉沉重。
他家与宁家的差距犹如天堑,小妹当真能和宁安义有结果么?
不等他再想,宁安义已拎着酒到他面前。
看起来他喝过不少酒了,脸上有些红,揽着他的肩,小声说:“来,小舅哥咱们喝一个。”
硬了,拳头硬了。
顾清明瞬间忘了什么天堑,一巴掌拍在宁安义背上,“收声,这话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