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清明和云竹离开,黄掌柜提笔写信,塞进小竹筒,用信鸽送了出去。
云沛县距离江泰府远,坐马车要三四天的时间。
故而书坊里养了信鸽,方便传送消息。
只可惜他跟顾清明说了只要两天时间,来不及将整本书稿给东家看。
黄掌柜拿起话本继续看起来,一直到伙计喊吃午饭了才停下,嘴里喃喃。
“东家看不到内容真是太可惜了。”
伙计见他这样,心里跟猫抓似的,“掌柜的,里头写得啥啊,也叫我听听呗。”
他们书坊里的话本那么多,除了本地书生写得,还有不少是东家从省城甚至是京城弄来的。
掌柜的不说每本都瞧过,可卖的好的基本都读过。
从没如今天这般入迷呢。
黄掌柜觑他一眼,“好好吃饭,吃完去干活,瞎好奇什么呢。”
这话能唬住旁人,却吓不住伙计。
伙计神色更显殷勤,“老叔,你就跟我说说吧。”
掌柜的吊足了他的胃口,终于舍得卖弄,开始一边看一边讲。
这一讲就是半下午,掌柜的足足喝了三壶茶水,“不行了,明儿再讲,嗓子受不住了。”
伙计心里着急,那罗生重伤被鬼见愁抓走之后怎么样了?
“掌柜的,不用你讲,我看了给您讲。”
作为书坊的伙计,他也是认得字的。
黄掌柜忙将书往自己这边挪挪,沙哑着嗓子,“边去,赶紧吆喝点客人,一下午一个客人都没有。”
宁安义才进书坊的门就听见这话,笑道:“怎么,我的书坊还需跟酒楼似的吆喝客人了?”M.
黄掌柜一惊,过来行礼,“您怎么来了?我给您泡茶。”
回头瞪伙计一眼,个没眼色的,只知道跟他抢书看,少爷来了也不知道提醒一声。
“家里烦闷,我出来走走。”
黄掌柜将茶水递给他,笑道:“老爷又催您读书了吧?”
他是宁安义母亲的陪房丫头的男人,自小领着少爷在外头玩,后来负责少爷的书坊。
两人的关系亲近些,说话间没那么多规矩。
宁安义一脸苦恼,“可不是?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烦都烦死了。不说这些了,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看的话本子?”
府城书坊里最近没收到好本子,他便来县城这边转转。
黄掌柜便将顾清明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