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明被云竹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喉咙发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私心里他是想继续读书科举的,可他这身体,他还想和她在一起……
转瞬间,顾清明就做了决定。
“不科举了,一则开销实在太大,二则我这身体熬不住。原想着再养养就去镇上找个活干,有夫子推举,写写算算的活还是能找到的。”
云竹:……
好像和她想的不大一样。
云竹试探着,“如果说,我想让你继续科举怎么办?”
顾清明:……
在这个人权很难得到保证,法律为权贵服务的时代,成为权贵显然是最优解。
而对平民来说,读书科举是最快跨越阶级的方式。
当然战功晋升更快,但这不是不知道哪里要打仗,她家这位身体也不行么。
云竹忖度着将她的想法说了,“你不会觉得我功利吧?”
顾清明摇摇头,“怎么会?我读书科举就是想取得功名,让家里过得更好。”
其他的,暂且离他太远了。
只可惜,汲汲数年,一无所得。
云竹眼睛一亮,很好。
不光没有那种读书人的酸腐气,还对自身有清醒的认知,一条路不通便会改道,没有沉溺其中。
这样的人,若非被身体拖累了,必然要有大成就。
而她手握灵泉水……
这岂不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云竹越想越可乐,顿时拍着胸脯保证,“你继续考,钱的事我来想办法,身体咱们先调养着,万一就好了呢。”
顾清明用手指点着桌面,问她,“你当真想叫我继续?”
他肯定是想继续的,他的妻子合该穿金戴银,满头珠翠。云竹长得这样好,农家无穷无尽的活计会磨掉她眼中的灵动。
只是科举一途长路漫漫,不知她可能耐心等得。
云竹确定点头,目前而言,他们最好的出路就是科举了。
“好,那这段时间我便专心读书,明年二月去参加县试,争取明年能得秀才功名。”
云竹笑了,“我听你的意思,怎么有点不大自信?”
顾清明抽抽嘴角,这不是每回考试前都要生一场大病,弄得都有些心理阴影了么。
不过面上却不肯承认,只说:“县试府试还容易些,秀才确实有些难考。三年两次,每个县能考出四五个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