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陈二峰拿着发的厚布擦身子,穿了衣裳再坐在软凳上擦头发。
“老张,来搓个背。”淋浴区里有个汉子喊了一声。
陈二峰就见方才在外头坐着收钱又给他们发厚布的老头进来,脱了衣裳过去了。
他小声问马石头,“还有搓背?得另加钱吧。”
马石头有些幸灾乐祸,“一回两文钱,估计是头一回来的,不知道老张头的厉害。”
“嘿,这是咋说?”
“老张头原是个屠户,后来年纪大了就把生意交给他儿子,自己闲下来,后来澡堂这边招人,他就来了。”
这有啥关系?
陈二峰一时没反应过来,忽然听见里头那要搓背的男人嚎了一声。
“哎呦,你这老头劲可真大,轻点轻点,啊——”
洗浴区有尝试过老张头手劲的,这会笑得不行。
“才刚就跟你说别叫他来,你非要试试,现在知道了吧?”
“哎呦,我哪知道是这样啊,我当花两文钱享受享受呢,结果跟案板上的猪似的,叫人按着褪毛。”
老张头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乐了,“这搓泥可不跟褪猪毛一样么,大小伙子咋那么不禁搓。”
那人连连求饶,“大爷啊你这老当益壮,可轻点,要不赚不到这两文钱。”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陈二峰笑起来,可真有意思。
擦干头发,马石头又领着他来到出口处,热热的喝了一碗茶,缓了洗澡的口渴,这才出去。
“怎么样,舒坦吧?”
陈二峰猛猛点头,“舒服,接下来干啥去?”M.
马石头一指路边的馆子,“来都来了,吃点再回去?”
陈二峰笑道:“成,这回我请,可不许跟哥抢。”
别看馆子小,里头的东西却齐全,菜品种类也多。
两人要了一只红烧鸡、冬笋炒肉、切了盘卤肉,还有一盆海带汤,三菜一汤在冬日里散着腾腾的雾气。
一桌子菜都是有滋味的,陈二峰各样菜都尝了尝,赶路的劳累都在这洗浴和美食里化开了。
他叹道:“香啊!还是家乡菜好吃,外头的没这个味道。”
喝着海带汤,他又惊奇,“咱们这居然能吃上海带,价格还不算贵!”
崇州不近海,从前可吃不上这个,多数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东西,他还是在外头见过才知道叫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