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大是真心实意的觉得这个啥都教的官学好。
当年他爷奶还在时,他身为长子长孙,极得他爷奶的喜爱。
偏爱一个孩子,就想给他谋算将来。
于农家而言,往后更好的生活方式就是有一技之长,不用在地里刨食。
他爷爷想了七天,准备将他送到镇上的木匠那里当学徒。
木匠这一行,有“三年零一节”的说法。
所谓“三年零一节”就是说,想要出师,起码得花三年多的时间,这三年里,他是木匠的学徒,也是木匠的劳力。
你得给师傅家交学费,还得给师傅家干活,这才能学到点手艺,而具体能学多少,就得看你的悟性、师傅的大方度,以及你会不会偷师。
总之,拜师学艺不容易。
但也比背朝黄土面朝天来的强,王老大年纪不算大,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问题是他明白,旁人也明白。
当时他们跟爷奶还有两个叔叔住在一起,两个叔叔膝下各有儿子。
对于只培养大哥的儿子,两个叔叔表现的极不情愿。
总之,最后王老大没去成。
后来爷奶过世,爹和叔叔们分家,他年纪也大了,渐渐歇了这个心思,跟着他爹一起种地。
再后来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过到今天。
本来王老大早就忘了这事,今儿忽然听翠芬提起学堂,才想起这么一桩陈年旧事。
说起木匠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些怅惘。
他说:“木匠是个好活,比在家里种地强。”
不过转而又想,今时不同往日,从前木匠学好,现在进厂更好。
跟着木匠学手艺还得将人当爹一样伺候三年,任凭打骂呢,进厂不一样,厂里虽然也有师傅,但是处处有规章制度,是绝不允许打骂人的。
于是他改口,“这个学堂好,到里头识几个字,不拘学点什么,出来都能找着活干。”
翠芬跟着说:“谁说不是呢,反正我是预备叫儿子去学的,这么些年咱手里多少攒了几个子,实在不行,我回娘家借去。”
这就要说到她婆婆和男人的好处了。
在村里,一般爹娘在无私产,凭着小夫妻两个在外头赚了多少,到家里都是要上交公中的。
要花用时,就得问婆婆要,这也是婆婆辖制媳妇的一种手段。
但王老太不一样,她吃过这个苦,觉得不必在这个上头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