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止住林红玉,对杨延平问道。
杨延平站起身来,走至杨弘义身前跪下,说道:“父亲大人,孩儿忤逆!昊儿这么做,孩儿并不完全反对。请父亲大人责罚!“
见杨延平跪下,林红玉和杨昊也连忙上前,跟着跪倒在地。
旁边的房间中,秀儿也紧张起来了。
“唉!你们都起来吧!”杨弘义叹了一口气,说道。
见三人跪着不动,杨弘义又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将杨延平和杨昊扶起,说道:“昊儿,扶你娘亲起来。红玉,你也坐下说话吧,别总是站着了。”
待三人都落座,杨弘义背负双手,在房间内缓缓来回踱步。
“爹,有什么话您就说吧!要打要罚,我们都和昊儿一起受了!”见老爷子如此,林红玉愈发紧张了。
杨弘义停下脚步,坐回椅中,看了看杨延平和林红玉,然后将目光落在杨昊身上,再度叹了一口气,说道:“昊儿,你是不是觉得爷爷老糊涂了?”
杨昊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正欲说话,杨弘义一边抬手示意他坐下,一边接着说道:“彦平,红玉,昊儿对陛下说的这番话,如果是放在十年前被为父听到,哪怕昊儿是我们杨家唯一的香火,为父也会亲手打杀他。”
“爹,您的意思是……”林红玉闻言,不惊反喜,急忙问道。
“红玉,彦平,昊儿这些年做的事,咱们宁远发生的变化,爹都看在眼里了。”杨弘义抬手止住林红玉,继续说道:“这几年,爹时不时在想国泰民安这句话。是国泰,才能民安?又或者是民安,才能国泰?爹想来想去,觉得国泰与民安应该不分先后。国泰,方能民安。有了民安,亦才会有国泰。爹这么说,你们可明白了?”
“爹,我们明白!儿子,还不快谢谢爷爷?”林红玉大喜道。
杨昊站起身,走至杨弘义身前,郑重地伏下身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抬起头来,说道:“爷爷,孙儿……多谢您老人家!”
这句话说罢,杨昊的眼中已经盛满了泪水。
他知道,自己爷爷这几句话听起来虽然简单,但却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在这样一个时代,在世代忠君的杨家,自己爷爷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需要何等的睿智和勇气?
杨弘义站起身,再次将杨昊扶起,握住他的臂膀,眼中也泛起了泪光。
杨延平也站起身来,走至二人身旁,一手握住杨弘义的手臂,一手抓住杨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