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出了几道青筋,情动时的情绪起伏与仇恨疯狂冲击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声音慌乱痛苦:
“贝欧文……贝欧文……他摘掉了我的翅翼……”
桑亚大汗淋漓,仿佛又陷入了当初躺在手术台上的感觉,语无伦次道:“但我已经杀了他……他已经死了……”
游阙不住地亲吻他:“还有谁?桑亚,告诉我还有谁?”
桑亚瞪大眼睛看向天花板,灼热的泪水从眼眶掉落,顺着淌进了发丝。他紧紧圈住游阙的脖颈,试图汲取些许温暖,好驱散那种痛苦的记忆:“还有……还有奥利弗……他是操刀的医生……”
“还有马伦……我的翅翼在他手上……”
桑亚还那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虫族漫长的二百年寿命他才堪堪走过了十分之一,翅翼被摘走的那一刻开始,前方光明的路途就轰然一声塌陷断裂了。
伴随着外面淋漓的雨夜,桑亚好似吐出了许多名字,但最恨的仅有那几个。被标记成功的那一瞬间,他错觉感受到了疼痛,忽然哆嗦且颤抖地吐出了一个名字:“游阙——!”
游阙闻言身形一顿,用指尖拨开了桑亚眼前汗湿的碎发:“游阙?”
他低声问:“你恨我?”
是恨,不过是又爱又恨。
桑亚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寻觅到游阙的唇,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他后颈浅色的虫纹逐渐深了几分,那代表着他已经被游阙成功标记了,今后是属于游阙的雌虫。
“不恨,”
桑亚急切亲吻着游阙,那么虔诚,那么认真,就像游阙曾经无数次亲吻他后背的伤口一样:
“我爱你……”
我爱你。
他声音嘶哑,一遍一遍的重复,不见刚才含恨的心惊,却比世间任何情感还要浓烈滚烫。
一夜悄然过去了,骤雨初停,只剩下潮湿的空气和泥泞的土壤。
游阙和桑亚一直睡到中午也没醒,清早的时候克罗尼议长曾经上楼敲门叫他们吃早饭,但没得到任何回应。雄虫的信息素虽然已经淡去,但仍有丝缕溢出了门缝,克罗尼议长闻到些许残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好尴尬下了楼。
雌虫被深度标记后会有一段长达七天的虚弱期,桑亚也不例外。他趴在游阙怀中昏昏沉沉睡了一觉,中午的时候才恢复了几分气力,睁眼醒来,却猝不及防撞入了一双浅棕色的眼眸。
游阙摸了摸桑亚的脸:“醒了?”
桑亚闻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