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沉重。
他现在才知道……
庄户人缴纳的税银,平均每户人家一百多两,虽不及他一顿饭钱。
可这些银钱,却是庄户人家一年都攒不下,还需买儿卖女救急的银钱。
八皇子攥着笔的手有些不稳,眼底充满戾气!
表格中,记录下来的税银,一合计,光眼前这百来人,就能约达到一万多两。
那整个平流县城多大?需要缴纳税银的庄户人家又有多少?
一个县大约也有三四十万人口啊!
那除了平流县,剩下的各个县城呢?所有的税银加在一起,又有多少?
略微一算,得出的数字,八皇子惊得汗毛直竖!
他十分笃定,朝廷并没有收到,这么多银钱!!!
就算他再蠢,现在也知道了季婈的用意。
税银有猫腻!
之前他查来查去,都说税银还没收上来,归其原因便查到青庐村的季婈身上。
却不想,税银早已收上去了,却不知进了谁的口袋?!!
早已退出农户们包围圈,和谢显华站在一块的季婈,看着面色变得铁青的八皇子,樱唇微微勾了勾。
谢显华看着季婈,眸光微动,脸上露出温柔的宠溺之色。
季婈此举若是能成,不知能救回多少庄户人家!
八皇子刚来这里不知,但他本是这一片的人。
附近交果子税的县城农户,确实因为县令强制的缘故,被迫上缴不少。
但也有实在没银钱,死撑着一拖再拖的。
真实情况并不会如数据上,估出来的那么大。
谢显华眼底掠过笑意。
只是这样的真相,他怎么会告诉八皇子呢?
每年底层官员剥削庄户人的税银,已经够多了。
经过层层扒皮,真正进入国库的银钱,就像剥掉白菜老叶,剩下小白菜心的税银。
可就算剩下这点税银,也足够朝廷挥霍一阵,真正苦的是百姓!
谢显华嘴角勾起,露出与季婈一样的冷笑。
就让朝廷与官员,狗咬狗好了!
管他谁去死?
县衙内,平流章县令正躲在,依湖而建的水亭里听戏。
唱戏的人,是刚从花楼请来的歌姬。
章县令躺在摇椅上,打着拍子,跟着婉转动听的歌喉,咿咿呀呀低低附和,一脸惬意。
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