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壮汉莫不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让他们绝望后,再给他们希望,又狠狠将希望敲个稀碎?!
是要气死他们吗?
壮汉自从被抓后,自知命不久矣,整个人死气沉沉。
他记得当初看到那张纸条上,写着二十八万两时,所有人双眼通红,露出贪婪的场景。
他们没有一人,不想弄死在场其他人,独占二十八万两。
壮汉却不知,季婈只留下五万两,是扰乱柴府的视线,以及激起看守粮仓的人贪念的引子。
混淆柴府的视线,柴府才不会将怀疑对象,与农家女联系起来。
毕竟庄户人家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大笔银钱?
“哗啦——”
柴知州目眦欲裂,将书桌上的东西,扫了一地。
怒意难消的他,捡起厚重的砚台,一下一下又一下,狠狠朝壮汉的头上砸去。
脑壳崩裂,脑浆飞溅,柴知州像索命恶鬼!
柴明月就算重生一世,也没见过这样残暴血腥的一幕。
她面色惨白,只觉得浑身脏器都搅成一团,恶心得犯呕,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砸死壮汉的柴知州,抬起猩红的眼,慢慢看向惊惧不安的柴明月。
柴明月毫不怀疑,她爹想杀她的意图。
“噗通——”
她本能的知道,若不赶紧表示自己的价值,她这无情的爹,一定会杀了她!
“爹,太后生辰将至,女儿为了博得头采,一直在做准备。”
柴知州正考虑要不要弄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
他不缺女儿,缺的是不太蠢,能给他带来利益的女儿!
柴知州的眸色,阴晴不定地打量着柴明月。
此时的柴明月脸色苍白,眼中带泪,身子微颤,羸弱得像一株风雨中玉簪花。
别具美感!
柴知州闭上眼,深呼吸,再睁开眼时,眼底已一片宁静。
仿若刚才暴虐残忍的一幕,都是幻觉。
他慢慢踱到柴明月面前,伸出手覆在柴明月惨白到毫无人色的脸上,嗓音阴沉。
“记得你说过的话,要得头采,否则……”
柴明月只觉得,覆在她面颊上的手,犹如吐着信子的冰冷毒蛇。
她动都不敢动。
否则什么,柴知州没有说,柴明月却马上领会到,若不能得太后青睐,下场会无比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