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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登上一级,其上还是有人低头注视着你,更高者一言落下,下一级绝无反抗的道理。
便是让你自决,你也只能去死。
正因如此严密的等级制、告密制,人与人牵制之下,北秦竟然出奇的团结一心,想要尽早助大烛王驾驭战车,成不世霸业,在这样的背景下,许多人其实早不知残忍、良善、人性为何物。」
南风眠这般说着。
陆景皱着眉头,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在典籍上看到过的一则故事。
北秦大上将申屠少年时,游至安槐国,娶了一位安槐国女子为妻。
二人朝夕相处数十载,诞下数子,数女。后来北秦大烛王手中秦剑一指,北秦武夫气血悬阳,欲要攻打安槐国。
有人告密,当时只是上将的申屠,妻子为安槐国人,攻打安槐国,恐因此而生变。
上将申屠当夜便斩了数十年的糟糠之妻,斩了正妻子女,十几颗头颅送入宫中!
大烛王于天际宫阙中领首,上将申屠率领十二万北秦悬阳武卒,杀入安槐,不过数十日,屠安槐国九城。
安槐国大败!
上将申屠得以晋升大上将,成为北秦第三位大上将,如今还高坐北秦,魔下强者无数。
这桩故事看似惊惊,却说明了许多道理。
南风眠感慨一阵,又望向了牢狱大门:「这大伏积累了四甲子功勋,却也积累了四甲子祸患,我游历许多地方,也看到满目疮瘦。繁华之地越发繁华,兴盛之地越发兴盛,可艰难之地也越发艰难,不平之事、非公道之事,早已稀松平常。」
南风眠说起此番话时,浑然不似方才那般洒脱,脸上也带了些疲累。
「南方的齐国更是出了个妖孽国君,彻头彻尾的疯子,这天下倒是有趣。」
他口中说着有趣,脸上却并无任何的有趣之色。
陆景也想起四先生刻在冰峰上的文字,又想起那些孩童,想起槐帮。
二人沉默。
良久之后,二人吃光了烧鹅,喝光了壶中的酒。
南风眠这般的元神修士,竟有些醉意,他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红晕,笑道:「我再不走,门口等了许久,等我离开的大理寺卿便要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