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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脸上的面具也纯白,遮住眼睛之下的所有面容。
当青年抬头,目光和陆景的眼神碰撞。
看到那如同一潭池水,不起波澜的眼神,陆景便从心底觉得眼前这面具青年一定是九先生。
于是他恭敬行礼道:“九先生,学生陆景来迟了。”
九先生看到陆景前来,放下手中的笔,又卷起桌上的画:“你来了?且坐吧。”
不同于他那平静的眼眸,也不同于今日早些时候,传音京尹府内庭时的语气。
这时的九先生说话时温厚而又热情,还伸出左手来,示意陆景坐下,语气里还带着笑意。
陆景坐在九先生对面,这才看到为什么九先生是以左手执笔。
因为他那宽大袖袍中并无右手。
不知因何原因,九先生断去了一臂。
“你来了便好,我之前看了你在修身塔中抄录的那些典籍,小楷算得秀美,草书却已经有龙骨凤羽之姿态,美不胜收。
正巧我这二三年来,不论是作画还是写字,都越发差了,我院中几位先生,却也没有精通草书的,我便正好向观棋先生要了你,若你有暇,还望你指点我一番。”
九先生一边说着话,一边用那独臂为陆景倒茶。
陆景对于九先生这番话,倒并不意外。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天下没有万道精通的天才,术业有专攻,他临摹的张旭草书能够千古留名,自然有其原因。
他上一辈子日日临摹练字,已经得了张旭之形,再加上如今铸骨有成,哪怕是落笔对于每一分力道的把控,也算得上出类拔萃。
说到底,他还是站在先贤肩膀上,九先生觉得他的字好,其实也是应当的。
反倒是九先生的性格让陆景有些意外。
原本今日在京尹府中听到九先生温厚的声音,还以为九先生是一位话不多的温厚先生。
没想到陆景刚刚坐下,九先生便这般热情。
“陆景初来翰墨书院,不知课业的规矩,还请九先生指点。”陆景向九先生抬手行礼。
九先生道:“你是教授笔墨的,每日清晨或者下午寻一个时辰开课业就好,我这小屋之后,还有一间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