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妃开口,那声音乍一听便如那黄莺出谷,如空谷幽兰,婉转柔和,仔细听起来,犹如潺潺流水,风拂杨柳,轻柔而妩媚。
许多人便都在那宴客厅中站着,等待王妃入座。
可王妃目光,却落在方才低声呢喃的陆漪身上。
陆漪有些发愣,不知自己这极小声的随口自语,如何便越过了那许多距离,被王妃听去。
一时之间,陆漪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宁老太君和钟夫人也有些不解。
可她们又是何等样的人?方才虽未曾听清陆漪完整话语。
但仅是那只言片语再加王妃的疑问,就已然猜出了些前因后果。
钟夫人上前一步,对那陆漪解围笑道:“陆漪,王妃问了,你便尽管说出来,无碍的。”
宁老太君的目光,也落在陆漪身上。
陆漪回过神来,见那尊贵不凡的王妃便在她的身旁。
这十四五岁的少女不免紧张起来,便如蚊喃一般低声说道:“我……我家陆景堂兄有许多好诗词,之前给蔷表姐和父亲各自写了一首,都是极好的,我听父亲说,便是书院的观棋先生,还有盛姐姐家的钟于柏大家,也都觉得那些诗词应是天上来。
父亲还说,天下词人、诗人中,能写出这般好诗词的,也不过一二人……”
听到陆漪话语,那王妃清冷眼神中,出奇的闪过一丝欣喜。
便是那一丝欣喜,也不曾逃过凝视着行帐轻纱罅隙的老太君之眼。
她连忙对正侧耳听着这许多事的宁蔷道:“蔷儿,你平日里好诗词,赶紧将这两阙词写出来,供王妃过目。
这两首词大约也未曾传扬出去,王妃大可以用这两首词为礼,叩一叩姜首辅的门庭!”
坐在下方的宁蔷张了张嘴。
这首词虽说不是陆景写的,可宁蔷却也知道,这些词是陆景寻到的。
陆景为她抄录这一阙词,也是为了解她心结。
少女多心事,她每日看着那张笔墨,便觉得这词句是陆景专送给她的,独一无二,由她独赏。
平日里供人欣赏,倒也无甚不好。
可今日,宁老太君竟要让她将这首词写出来,供重安王妃去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