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是入江南道之后最大的一个城市。
沙洲和阳州全部是市井小城,所谓市井小城便是两个横着的街道和两个竖着的路交错组成了一个小城。
而颍州则不是,颍州之内分成了多方的坊市,有类似儋州城的味道,只是区别在于颍州更加的富有而已。
虽然是寒冬,却仍有不少的商户开门做生意,到了冬天这确实是比较少见的情况了,即便是京都城,也只有在开春之后才有陆陆续续的人们出来,毕竟这个时代对于囤货的储存是一个比较难办的问题。
街道两边还有清扫的人群,他们穿着厚重的大衣来回走动,扫着不怎么红火的街道,在这个私盐猖獗的时代之中,谁也不知道大街上扫地的人是私盐贩子的眼线,还是官府混入的官差,甚至是监察院的某个处室的暗探,这都是有可能的。
即便是范闲,走这条路上也是需要格外小心的。
之所以到达颍州之后更换作陆路行走,是因为这里的盐贩子是最多的,也是最集中的,甚至从内库开门之后偷溜出去的盐贩子都是从这里出现的。
私盐贩卖的猖獗早就已经成为了朝廷怒不可遏的一种存在。
对于私盐,范闲当然有着不同于别想的做法,关于古代私盐的问题,他一直都有一个了解。
他知道,私盐之所以猖獗的主要问题在于,庆国不合理的食盐专卖制度,这个制度限制了食盐的产出和流通,所以上面压制的越严格,下面就会越需求。食盐管的越严格,下面的私盐越好卖。
而且在颍州,私盐是一个巨头,基本上可以持平明家的一个大的产业收入,但是因为都是散户,不好整理,所以才无法像铲除崔家一样一并铲除所有的私盐贩子。
毕竟崔家就是一个躺在沧州的庞然大物,而私盐贩子说跑,可就是真的跑了。
街头之上,走过一架马车,马车摇摇晃晃。
所有的人包括小商小贩都驻足站在了那里,静静地看着马车缓缓地移动着,似乎并没有人着急想要出手,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并没有对这个摇摇晃晃的马车有什么过激的想法。
宁静的天,似乎在这一刻连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不远处的山坡之上,安静地站着一行人,正是范闲一行。
“大人,这一街道的人,恐怕都不简单啊。”高达站在范闲的身侧,深吸了一口气,“五品实力的人,都不下五个了。”
“正常。”范闲说道,“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