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站在监察院最黑暗的那个角落里面,看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只给了他一个背影,惬意的坐在那方轮椅上,左右看了看,这才转过了身子。
那张年迈的面容上面英气十足。
“他去沧州了。”言冰云冷静地说道。
陈萍萍用鼻子轻柔地嗯了一声,说明这件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言冰云看着陈萍萍推动轮椅回到了他的桌子后面,他才走到了书桌的一旁,看着陈萍萍,一言不发。
监察院的主人将一个雕花红木的盒子拿到了面前,举重若轻将其打开,里面出现了六个鼓起来的棉布包裹着什么东西,他左右看了看,拿起了最右面的一个棉布包,用从容又苍老的手,将棉布包一层一层的打开来,此时那洁白的棉布包里面露出了三块牌子。
言冰云看了过去,三块牌子分别写的是,儋州知府,隆潮山匪,儋州内库。
看到这三块牌子之后,言冰云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淡然地看着陈萍萍云淡风轻的将那三块牌子丢入了身旁的火盆之中,面不改色,从容淡定。
“这是我走过的路。”忽然,言冰云说了这句话。
“可是你并没有把他当回事。”陈萍萍回复道。
言冰云愕然,这就是为什么言冰云之北上北齐的路途之中能够遇到从儋州城方向由东南向西北进京的范闲,最大的原因。
那时候的言冰云也认为陈萍萍给他的这条路线很有问题,但是并没有发现里面的一切。
这也就是为什么费介会保护言冰云一路北上的原因,他所要面对的事情,可能会极其凶险,但是显然,言冰云没有像范闲那般深入调查,反而是如同过眼云烟一样走过了范闲的这一条路,这是言冰云最大的错误!
此时的言冰云看着陈萍萍,他明白了陈萍萍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忽然说道,“下臣没办法和长公主作对,我只是忠于庆国,忠于监察院。”
“你知道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个抱月楼,二皇子就被禁足一年么?”陈萍萍转过头,看着言冰云,“而却要有人一步一步的走过各个州府,去将长公主的势力,一点一点的挖开。”
言冰云沉默了,少见的沉默,在范闲的面前,他或许是一个能说会道,心思缜密,目如大海的人。可是在陈萍萍的面前,他就像是一个初入门窥的少年,在这个世界,牙牙学语一般。
不可否认,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二皇子会那么轻易的失势,就在陈萍萍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