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怐闻言抬头看向申屠修,之前还颇具威仪的南皇,此刻竟然像是个和善随性的普通人。
“孤没有看错的话,你应该卡在玄灵顶境有些年头儿了,体内灵力浑厚,流转亦有章法,灵肎有些异型,想必用了不少仿丹吧?”南皇拿起酒壶,扯着壶嘴猛灌了一口酒,任凭酒浆洒落。
红色的荔枝酒沿着南皇精编的胡须滑落,滴在素白绣着金雀的衣袍上,晕出一个个淡红色的圆点。
吴怐看向如此不拘小节地南皇,仍未作声,只是谨慎地点了点头。ωωw.Bǐqυgétν.℃ǒM
“孤怒之时,无人敢言,无不瑟缩。孤喜之时,自诩随和如路人无意,大多都能与孤相谈甚欢。你却是为何?”
“怐不善言辞,生怕惹怒大王。”吴怐说罢再次躬身颔首。
南皇闻言又猛灌一口,浓烈的酒香充斥着整个车厢,面露怅然。
“你与孤的一个皇子有些相像,他每次见孤都是你这般谨慎小心,无论孤开心与否。孤每回见了便会无端将其数落一通,现在想想倒是怪孤平日里……呵,孤与你说这些做甚,当真是吃醉了酒。”
“喏,拿着离开吧!”南皇说着将一枚丹丸放入乾坤戒中,而后将戒指扔给了吴怐。
吴怐抬手接住戒指,又对南皇作了个揖,随后便匆匆离去。
随后一道身影没入南皇车厢之中。
南皇捏了捏额角,沉声问道:“他怎么样?”
步庸撩开额前的刘海儿,露出一颗圆鼓鼓的眼珠子,回禀道:“大王与赵老先生离开之后,大皇…他便和柳叶婵一道去了密林深处,奴才追踪了三百里,他们方才停下与锋齿岭的三妖聚首……”
“哼,锋齿岭?孤早已料到,继续说。”
申屠修认出蔺川之后,便私下里吩咐皇侍步庸待蔺川出城后沿途保护。步庸虽然不是豢灵师,但是他的实力堪比天灵境四境的豢灵师,而且他并非冥修、傀修之类的普通异士,倒是和吴怐有几分相似。
吴怐是半兽,步庸是半尸,步庸生来便没有呼吸,不哭不闹,于是便被稳婆当作死胎给埋了。
半尸遇土则生,微微颤动的土堆恰巧被微服寻花南皇所遇,将其从土中刨了出来,还好是南皇,若是被其他人发现指不定就被当成妖邪焚了。
步庸这种异类百年难出一人,所谓的心脏只是一个摆设,只要有地气可吸收,他就死不了,他的意识可以残存在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哪怕只有一个小手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