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更多的北海军赶来加入战斗,白刃战双方对峙的局面就变成了以多打少;从一开始的一对一到后来的二对一、三对一。
北海军人多,手持利器,抚恤又高,气势越来越勇。与此相反,清军这边人越打越少,气势跌落,便再也抵挡不住。
有些领催和协领直到战死都不降,最后干脆一刀抹了脖子,或是冲着北海军的枪口扑过去;有些人则跪在地上垂头丧气,武器也丢在一旁,再也没了继续搏杀的勇气;而更多的则是被愤怒的士兵用子弹杀死、用刺刀捅翻在地。
也有一些清军试图窜入林中逃遁,可是在数道强光手电的追逐照射下,密集的弹雨将他们打的跟马蜂窝一样。
被手下挡着不让过去的虎吉在远处来回踱步,手里握着赵新当年给他的那把“工艺品”,一会抽出来一会放回去。
明亮的手电光影在密林间不时晃动,人跑动时蹭到灌木枝叶发出的唰唰声,此起彼伏的枪声,受伤者声嘶力竭的惨叫,充斥着这片山间空地。
几个披头散发的女医护士全然不顾自身安危,跑到还冒着烟的野战医院废墟里,翻找出还能用的药品和绷带后,马上又跑到那些受伤的北海军身边进行急救。
灰头土脸的朱大贵和老婆躲在营地北面土坡下的一个树坑里,两口子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厮杀场面,魂都快吓飞了。刚才他们俩幸亏跑的快,再晚一点就得被那些甲兵追上。
朱大贵他老婆颤声道:“他爹,咱这是图啥啊。要不,要不恁把那村长辞了,咱带着小顺回老家吧?”
“呸!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回去那五成的租子你交的起?再说如今辫子都没了,被官府抓住要掉脑袋的!”朱大贵恶狠狠的一瞪眼,把女人训的低下了头。他扭头看着那些正跟北海军厮杀的清军,嘴里骂道:“狗日的官兵,差点害得老子见阎王。”
两口子正在嘀咕,就听身后传来枝叶被压断的声音,吓得朱大贵和老婆浑身一哆嗦。等他借着亮光一看,就见一颗灰白色的脑袋从树后冒了出来,这下朱大贵更害怕了。
“村长?”
听到声音有些耳熟,朱大贵过了半晌才颤声道:“谁?谁在那?”
“村长,是我,是我啊。”
朱大贵眯眼看去,只见一个人从树后缓缓走了出来,还一瘸一拐的,胳膊、受伤、头上和腿上都缠着绷带。
“珠尼色?”
“哎。”
朱大贵确认了对方身份,这才小心翼翼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