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歌?孙子兵法?这是兵营?!”
听到耳畔传来的读书声,田通和眼睛一下都瞪圆了,下巴差点掉地上被马蹄子踩烂。虽然心里存疑,可之前进来时门口挂着的木牌上已经写明,这里就是北海军的驻地所在。
身为一个秀才,他自问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最南边到过武夷山,最东去过天津,西边到过乌里雅苏台,可还从没见过朝廷组织官兵读书的;就算是纵观史书,也从没见过只言片语。
这么冷的天气里,朝廷的官兵一般都在干嘛?除了当值的,其他人要么喝酒赌钱,要么缩在被窝里蒙头大睡。读书?别开玩笑了,祖坟上长那根草了么!
再者,古人早都说过,所谓“凡将欲严,凡士欲愚。”士兵要是都不愚了,战场上谁还拼死卖命啊。
一旁的于金水看到田通和张着嘴,一脸愕然的表情,心中不觉好笑。想当初在北海镇的时候,那位小学校的校长汪先生第一次见到战士们读书写字,那下巴能砸地上一坑!
想到这里,于金水心中不免有些骄傲。他当初下船到北海镇的时候还是个大字不识的流民,眼下也是个能识八百字的中尉参谋了!就算是不当兵,北海镇的各个工坊也会抢着要,更被说去民政当干部了。
呸呸!想什么呢?!老子才不走呢,老子要跟着赵大人打天下,当将军!
打住了纷乱的思绪,于金水跳下马,指着巴甫洛夫与田通和两人对手下士兵道:“先把他们关到禁闭室去,分开关押!”
在完成和鲁寿山的汇报后,于金水便马上开始了审讯。田通和此时没了旁的念想,知道狡辩也是无用,便打算照实交待。
可到了审讯室之后,他又碰上一件觉得十分诡异的事。
负责审讯的于金水先是让人脱了田通和的袍子,上面就剩下一件白色的单衣。一个戴着红色袖标的北海军士兵先是用两根黑色的带子绑在他胸口和腹部,和椅子绑在了一起。
接着又往他左臂上绑了一个捆扎很紧的蓝色“布带”;说是“布袋”,是因为田通和也分辨不出那东西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最后,那士兵又往田通和的左手食指和无名指上又缠了两根黑色的布袋。
田通和注意到,所有绑在自己身上的这些“布袋”,都连着一根长长的黑色细绳,一直通到了于金水面前桌子上的一个扁方盒子上。而从那个扁方盒子上还伸出一根细黑绳,似乎是连到了桌子上的一个十分古怪的黑色扁匣子上。那匣子约莫一尺见方的样子,非金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