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水,“别看我是干官家的差,其实都是在江湖里落脚的人,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往后指不定谁就帮谁了。”
他说到这里,还又笑道:“前两年我就帮一村里的老汉儿赶走了恶人。
又在一年前,我被两个江湖高手追杀,重伤路过他们村子,那老汉见了,是冒着危险把我扶到他家柴火房里,我才逃过了那一劫。”
他说着,还拉起了衣袖,胳膊上是一道狰狞的剑痕。
“店家,你瞧瞧,这是我逃去路上被划的,要不是最后那老汉拉我一把..”
他指了指脖子,“这一剑就不仅在胳膊上,在我脖子上也得来这么一下,有内力在身的江湖高手,惹不起。”
话落。
王捕快感慨的晃了晃水壶,看到水壶装满,便盖上了塞子。
再看看那囚犯,“走吧?”
当囚犯默默起身,王捕快向着宁郃一抱拳,放上五碗水钱和囚犯的一碗茶钱,共计十二文。
便带着这囚犯走了。
他每次过来茶摊,都是这般倒水、拿钱,再和这位和善的店家闲聊几句。
看似很平常的事情,却也引得那位囚犯深深羡慕与悔恨。
如果没有一时起意的杀人劫财,他今日就不是蹲在这里的。
而是也能和常人一样,抱着平常心的心态,坐在这里听王捕头和店家聊天,听王捕头说起那些江湖事。
同时,宁郃看到王铺头和囚犯离开,则是继续书写图录。
但在一个时辰后。
宁郃忽然感知到了什么,再次看向周县的方向。
还是那位囚犯。
但他如今没有枷锁和脚镣了,反而身上穿着一条灰色的链子。
头顶还有一把黑伞遮阳。
他身前,也不是王捕头,而是一名身穿官袍的阴差。
也在此刻。
那阴差看到茶摊后,也是顿了一下脚步。
经过百日前宁道长游阴司一事,在梁城阴司内广为传开。
他可是清晰知道,这位茶摊的店家是一位术法大修士!
只是没想到那位先生回来了。
要是早知道这位大修士回来,那么他绝对不敢走这条近路。
怕押送阴魂时,不小心打扰了先生。
而宁郃看到一位阴差行至,又在远处踟蹰不前,倒是笑着虚引道:“差使劳累了一路,不妨在店里休息片刻。”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