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贾宝玉并没有看他们的反应,不论是父亲大伯的愚蠢,还是母亲的势利,他如今愈发看得透彻,也愈发的淡漠了。
他平静的看着有些欣喜若狂的管事们说道:“你们到底贪了多少,如今只有我知晓了。”
“以前在贾府贪的银子,便当时赏赐给你们的。”
“记住。”
“主子赏赐给你们的,你们才能要,不给的,你不能拿,否则,伸哪只手,就剁哪只手。”
言罢,他将原本贾赦面前桌上的,以前的那波书信也都抱过来,投入到了火盆中,说道:“几万两是赏,一万两也是赏,索性大方一些。”
“你们拿了这么大笔的赏银,该记得给主子们感恩戴德才是。”
“切莫以为,没了证据,就拿你们没办法。”
“你们是为奴作婢的,身契在主子手上,就一辈子是主子的人,主夺奴财传出去不好听,但主子要罚奴才,又何须什么理由?”
“你今日左脚先迈进房门,便治你个死罪又如何?”
“外人不清楚府中的事情,府中的人又如何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真正罪名是什么,心里清楚,往后可千万不要再行岔踏错了。”
“可是明白?”
他淡漠无情的把其中利害剖析的一清二楚,所有奴才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包括赖大在内,这些管事们看贾宝玉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丝恐惧。
而贾宝玉见意思已经传达,便向贾母微微颔首。
这一次,是真走了,也没有人想着再拉他回来,众人都觉得,宝二爷这是真变了,唯一喜不自胜的只有王夫人。
便是贾母,看着贾宝玉表现的如此出色,也有些心情复杂。
无他,宝玉还是个孩子啊,这个年龄,如此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