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和肖砚在长生殿里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早朝散朝的消息。
左丘玥是跟着女帝一起过来的,跟他们同行的还有一名穿着官服的女子。
十四立即确认了她的身份——这应该就是长孙召儿,那个有称量天下之才,被称作女相的女子。同时也是原著里左丘玥的官配,这辈子又差点儿成了他夫人的女子。
“肖十四娘,拜见陛下。”
“肖砚,拜见陛下。”
十四和肖砚一起下跪,向女帝行礼。
女帝穿着专为她改制的帝王冕服,一头浓密青丝,比之少女更显光泽;身量中等,体态丰腴却不臃肿;肤色白皙,妆容严谨,一双锐目压了五官剩下部分的气势。
她今年六十有四,可从她身上,全然找不到六十老妪该有的疲态。
只需简单地坐在那里,便满身威严。
那把至尊之位上坐久了的人,已经和权势融为一体。
这是十四视角里的女帝,也是她对这位大历朝最高权力者的第一印象。
“平身。”十四听着她略带浑厚质感的声音道,“朕上次见你离得太远,没看仔细。你近些,让朕好好瞧瞧。”
“是。”
十四从地上起身,前行几步,站到了女帝两步之外。
“阿玥眼光不错。”女帝当真认真地盯着十四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多谢陛下夸奖。”左丘玥来到十四身边,语气恭敬中透着三分晚辈对长辈的亲近。
女帝笑了:“朕是夸你吗?”
左丘玥也跟着笑:“陛下是夸臣妇,当然就是在夸臣。”
女帝有意卸下满身威严,展露和善。左丘玥也在配合,既不失恭敬,又不缺亲近。
这本该是祖孙之间天伦之乐的场面,但十四处在其中,怎么也无法将祖孙之乐四个字套到这两人身上。
在祖孙这一层身份之前,他们首先是君臣。
“多谢陛下夸奖。”十四夫唱妇随,跟着左丘玥说了句。
“是个好女子,朕看人不会错。”女帝似乎对十四颇为满意。
“那是你的孩子?”她又看向离得远一些的肖砚。
“回陛下……”
“回陛下,是臣的儿子。”左丘玥抢过十四的话,“随母姓,单名一个砚字。”
“随母姓,不错。”女帝闻言道,“子女为女子十月怀胎所生,母亲的姓氏,更应该冠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