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雪觉得事情不简单。
或者说,这些客户从一开始就不简单,出现地突然,消失地也突然。
接下来,叶大志两口子四下奔忙,求爷爷告奶奶地借钱,好给艾文文那些亲戚发工资,同时想办法,找门路往外销售库存成品。
可这两口子连账本都不会看,厂子里的账目一塌糊涂,赔赚都分不清楚。
至于销售门路就更是没有了,半个月下来碰了无数钉子,吃了无数的闭门羹。
无奈,艾文文只好给叶大志出主意,让他去找叶明洁。
叶明洁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看账本,足足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最后得出结论,亏空了八万块钱。
这个结果,让叶大志险些一屁股坐地上:“大,大姐,你是不是看错了?”
叶明洁看了自己这个唯一的兄弟一眼,两人相差将近十岁,从小背在背上领在身后,吃喝拉撒地照顾。
如今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前些年一直以娘家人自居,和小少爷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后来刘凤竹的态度转变,他才收敛了一些。
可艾文文过门后,他好像又被打回了原形。
家里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不少,毕竟,一个儿子,刚娶媳妇就分家的,不多见。
街坊四邻的哪个不暗暗笑话的?
更何况,布艺厂就是从她手里被这两口子夺去的。
“姐,那些客户不知道咋了,突然都不来订单了,就是已经下了订单的,也突然撤回去了,汇款也撤了。”叶大志愁眉苦脸,“厂子都维持不下去了。”
从来都是“大姐大姐”的叫,如此亲近的只叫一个“姐”字,叶大志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没有订单工人就没有活干,没有钱挣。
要知道,现在厂子里最少有一半的工人都是艾文文娘家那边的人,得罪不起!
叶明洁咬着嘴唇,没答话。
有些事,她心知肚明。
就比如叶大志给艾文文娘家那边的人开的工资是其他工人的两倍,再比如艾文文娘家那些人做出来的成品质量不过关,针脚不匀,走线不直,等等,总之问题很多。
可是,现在布艺厂在叶大志和艾文文两口子的手里,她也不好插嘴多说什么。
“姐,”叶大志又开口了,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你帮帮忙,给那些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下订单好不好?”
那些人,自然指的是布艺厂的客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