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注意到除了那些辱骂的言辞,墙壁和横梁上还残留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
她望向萧凤仙,对方盯着那些题字,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紧锁面色沉寒。
两人在佛殿站了良久,才从后门穿过檐廊。
途径的殿宇楼阁,皆都人去楼空蛛网横生,地面偶有官府用炭笔描画出来的尸体姿势,尽管只是模糊的人体框架,但那些僧人或者侍卫临终前的恐惧,还是清楚地表现了出来。
很难想象,二十年前这座寺庙里究竟发生了怎样惨绝人寰的事。
森森古柏里,传出几声空远的鸟鸣。
两人穿过悬柯寺后山门,便到了江畔。
这里立着坟冢。ъΙQǐkU.йEτ
是定北王周无恙的。
墓前没有栽种花木遮挡阳光,也没有任何瓜果供品或者香烛纸钱,墓碑上刻着他的名字,却并未介绍他的生平。
二十年过去了,不时还有一些路过的百姓在墓碑边缘镌刻出辱骂他的文字,如“叛国贼”、“畜生”等字眼,言辞之凶狠,比佛殿里写的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风拂面。
萧凤仙默默注视墓碑,陷入长久的无言。
魏紫轻声道:“如果定北王真是被冤枉的,那么他在九泉之下一定不得安息。他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年纪轻轻就有了战神之名,收复了无数失地和城池,他戍守边疆的那些年,北燕铁骑不敢逾越国境半步。他做出了那么显赫的功绩,若真是被冤枉的,那么大周王朝和百姓,欠他的东西怕是怎样也弥补不起。”
萧凤仙仍然无言。
魏紫接过南烛递来的竹篮,从里面取出两碟瓜果供品放在墓前。
她又取出香烛和纸钱:“我来还是你来?”
“我来吧。”
萧凤仙声音低沉,拿过火折子。
他单膝跪在墓前,用火折子点燃香烛供在墓前,却不知怎的,四周明明没有起风,可那几根香烛刚冒烟就又灭了。
萧凤仙试了多次无果,最后还是魏紫接过火折子:“还是我来吧。”
她轻易就点燃了香烛。
萧凤仙的眸色愈发深沉晦暗。
他又去点纸钱,可纸钱也点不燃,或者有好容易点燃的,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