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合欢睨向他,冷笑一声:“春暖花开的,公猫求偶都知道送朵花儿,活生生的大男人却只会动一动上下嘴皮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深情呢,我可谢谢您了!我嫁不嫁得出去,与你有什么相干,你娶不到媳妇就跑来埋汰我,怎么,我玉合欢是你拿来凑活的备选项吗?”
少女生得明艳漂亮,一张嘴极尽伶俐,眉梢眼角都是风流灵巧。
容嘉荣一时看得愣了神儿,被她骂了一通,竟也不觉生气,反而像是被春阳里的猫尾巴挠过心尖尖,整个人酥痒难耐,恨不能再被她骂上两句。
玉合欢团扇掩面,嫌弃地冲他“呸”了一声,才傲娇地扭头离开。
容嘉荣目送她远去,挠了挠头。
他没想埋汰玉合欢,他平日里接触的姑娘本就不多,玉合欢是他最熟的一个,提起成亲,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她。
莫非,当真是他唐突了?
可她那样泼辣的女子,流落逃难十几年,北地荒漠里生长出来的野荆棘似的,一张嘴能骂哭十个男人。
她也会希望她的未来夫君是個温润谦和的君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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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黄昏时,萧凤仙登上府内最高的一座楼阁,透过这里的花窗可以瞧见镇国公府鹤安堂后花园的情景,虽然不能瞧得十分清楚,但那株枇杷树却是能看见的。
这个时辰天色刚暗下来,枇杷树上还未点灯。
他端起酒盏送到唇边,西域商人送来的葡萄美酒,正散发出醇厚的甘香。
然而他却没有任何胃口,盯着枇杷树,重又放下酒盏。
容嘉荣坐在他身后的厅堂里,跷着二郎腿,正慢吞吞地剥开心果吃。
他一边剥,一边道:“听说花厂督已经将你的身世告知于你,即便如此,伱也还是要和魏紫离开上京吗?悬柯寺血案,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设计的,你当真能放下如此血海深仇?”
萧凤仙背对着他,轻叩窗弦。
英俊深邃的面容隐在昏色里,他唇角毫无弧度,低垂的眼睫遮掩了瞳孔里的情绪。
幼时,他从花宴浓那里听说了定北王周无恙这个人物。
他敬佩他年少出征,如战神天降般轻而易举就夺回了被北燕强占的疆土,也艳羡他直取圣山虏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