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浓倨傲地抬起下巴,打量面前的少女。
她那么年轻,过于娇艳的容貌令她看起来格外稚嫩矜贵,像是从未经历过雨雪风霜,然而她的眼神却很坚定,宛如荆棘丛里生长出的一朵娇花。
知世故而不世故。
她年纪轻轻,倒是活得通透。
花宴浓厌恶上京城里的年轻姑娘,却奇异地并不厌恶魏紫。
怀里的玳瑁猫儿不耐烦地呜咽一声,花宴浓伸手安抚,目光仍旧盯着魏紫:“温柔乡,英雄冢。跟你在一起,只会磨去他的锋芒和野心。比起儿女情长,他肩上还有更重要的担子。魏姑娘,你不能耽搁他。”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魏紫冷笑:“更重要的担子?是为你谋取权势吗?还是帮你排除异己,打听机密?听闻他遇见你的时候,还十分年幼,是你派人照顾他、教养他。我想,便是猫儿狗儿养上那么多年,也该养出感情了,怎么花厂督如此心狠,偏要把他往深渊里逼?”
“我如何行事,不劳魏姑娘操心。”花宴浓抱着猫儿信步远去,“伱只需知晓,天下没有人赞同你们在一起。往后余生,你都要离他远远的。安心备嫁吧,明年春深时节,本座也想吃你的一杯喜酒。”
他飘然远去。
魏紫抿了抿唇瓣,慢慢垂下头。
路边的营帐前燃着灯笼。
少女落在雪地里的影子纤长瘦弱,格外孤单。
……
年关将近。
府里的人都忙碌起来,各种年货如流水般送进来。
魏紫住在鹤安堂,清晨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忽然想起多日未见兄长,似乎从城郊冬猎回来以后,兄长就没露过面。
大约是魏绯扇的所作所为,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暖阁里燃着地龙,雪光透过菱花窗上嵌着的琉璃照进来,显得阁子里既温暖又敞亮,角落的瓷花瓮里甚至还插着几枝鲜嫩艳丽的牡丹。
老夫人正在看魏蔓蔓刚抄写完的佛经,边看边对魏紫道:“你哥哥和扇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这几日都没来鹤安堂请安。”
魏紫坐在窗畔,低着头校对账本。
她是知道缘故的,却不好对老祖宗说。
她笑道:“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