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推开殿门:“殿下已经吃过药了,二位姑娘这边请。”
即便小内侍已经打开窗户透风,但殿内仍旧弥漫着驱之不散的苦药味。
殿内堆积的最多的,是成卷的古籍,魏紫料想是周显霁拿来打发时间的。
周显霁一袭白衣,倚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肩头披着薄软的斗篷,脸色十分苍白虚弱。
见过礼后,魏绯扇难忍地用手帕扑了扑面前的药味儿,道:“显霁哥哥吃的什么药,闻起来好生苦涩,你如何喝下去的?!”
“每年秋冬这身子总要闹上几回病痛,这些年早已喝习惯了。”周显霁回答着,目光落在魏紫的脸上,“你们坐。”
宫娥端来果盘和糖盒,笑道:“两位姑娘莫要见怪,殿下的宫里许久没来过女客,姑娘家爱吃的花糕点心什么的都没来得及预备,只有这一盒莲子糖。已经吩咐人去煮杏仁茶,很快就能端上来了。”
魏绯扇很懂事地甜甜笑道:“有劳,我们坐坐就走。”
因为开窗的缘故,秋风吹进殿内,周显霁又剧烈咳嗽起来。
宫娥惊吓不轻,连忙掩上窗户。
魏紫蹙眉道:“究竟是什么病?连太医院的医正都没办法根治吗?”
“幼时落水伤了心肺,这才惹出这些毛病。”周显霁想尽力轻描淡写,却因病而显得声线嘶哑,他虚握着拳头艰难咳喘,“根治是不能的了,医正说,若是保养得宜,兴许也能像寻常人那样长命百岁。”
魏紫紧紧捏住一颗莲子糖。
糖衣在温暖的指腹融化,略有些粘手。
她把那颗莲子糖抵进唇齿间,所谓的“保养得宜”,是再也不能上马、再也不能提枪,明明是北地女子的至亲骨肉、本该在马背上肆意驰骋的儿郎,却成了個囿困于皇宫的病秧子。
他将被关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一辈子都吹不得风,一辈子都回不到他母妃的故乡……
魏绯扇呷了一口宫娥端上来的热杏仁茶。
圆杏眼里闪烁着算计。
娘亲教她和所有皇子都保持良好的关系,绝不轻易将自己的心许给任意一位,可周显霁这边,他病成这副模样,谁知道能活几年,显然是没可能继承大统了。
可惜了那样高贵的出身。
她暗暗惋惜,合拢茶盖,笑着起身:“显霁哥哥,时辰不早,我和姐姐该告退了。”
周显霁颔首,目光流连过魏紫的面庞,顿了顿,还是叮嘱道:“小紫平日里闲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