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三天,孙文斌扎在了南市长途汽车站。
做他的小生意都不太专心,每来一辆车,他两只眼就紧紧盯着每一个下车的人。
车上人下完了,他失望地叹口气,重新开始转悠卖他的瓜子香烟。等到又有车进站,他又跑到下车门处,盯着下车的人瞅。
终于第四天时,他等到了要等的人。
“姐,姐——”
孙文斌挥舞着胳膊冲着张念秋招手。
张念秋早就看到他了,下车就朝他那个方向走过去。
刚走近,就听到孙文斌急匆匆的声音:“姐,你可算来了,赶紧的,我带你去看个房子。”
“你找到合适的铺面了?”
“嗯。”孙文斌熟练的合上他背着的小箱子,上了锁,跑到售票窗口:“娟姨,我东西先放你这,你帮我看着点。”
“放这吧。”叫鹃姨的中年售票妇女探出身子把木箱拎进去,放在了她脚旁边。
“等到你那个姐了?”
“等到了。”孙文斌已经往回跑,边跑边喊,“鹃姨,我先带我姐去办正事,回来了给你带烤红薯。”
坐在杜红鹃旁边的另一位售票员笑喷:“红鹃,这小子可真有意思,你帮他看箱子,他还知道用烤红薯讨好你。”
杜红鹃睨了她一眼:“酸,以前那些瓜子糖果你没吃?”
有人来买车票,杜红鹃熟练地撕票收钱:“这孩子也算是你我看着长大的,打小爹不疼妈不爱的,小偷小摸的别人烦,咱们看着也糟心。
这好不容易这孩子不干那小偷小摸的勾当了,弄个了小生意正儿八经地做着,咱能帮就帮他一把。”
不过是腾出个巴掌大的地方存放他的小箱子。
孙文斌为啥不把箱子拿回家,车站的人都知道原因。孙文斌没摊上好爹,男人没正式工作还喜欢打牌。
打牌的人爱抽烟,这香烟拿回家就拿不出来了。
打从孙文斌第一天在车站做这香烟生意,他的小木箱就没拿回家过。
另一人也收起了打趣的神情,叹了口气:“也是,这孩子有今天不容易。”
车站的售票员阿姨在同情孙文斌,孙文斌在兴高采烈的跟张念秋介绍那间铺面的情况。
“姐,那间铺子听说以前就开过粮油杂货铺,现在里面空了,大概四十平左右。”
“是卖是租?”
“卖!”
孙文斌骄傲的吐出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