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芬在灶房里烧水,堂屋里张满山和陈翠花看着张念平狼吞虎咽。
“你吃慢点,跟饿死鬼投胎一样,”陈翠花心疼不已,“那工地上不让你们吃饱?”
“嗯~~”张念平嘴里塞得满满的,摇摇头。
咽下口中的食物,他才顾得上说话,“吃的饱,吃的还挺好。每天中午都有一顿白菜炖猪肉。”他们每个人碗里都盛的有最少三片大肥肉片子,吃得满嘴是油,喷香。
“每天都给你们炖肉?”陈翠花追问。
张念平眉飞色舞:“可不,天天能吃上肉。季工说了,我们干的是重体力活,要吃的好吃的饱,才有力气干活。”
听起来伙食不错,陈翠花心有不甘,“那你咋还瘦了?”
张念平鼓鼓手臂上的肌肉:“啥叫瘦了,妈,我这叫……叫……对了,我这叫精瘦。瞧见没,这鼓鼓的,这叫肌肉。”
“鸡肉?”陈翠花没听懂,“你想吃鸡肉了?明个妈给你杀只鸡。”
“我哪是说想吃鸡肉?”张念平抓住陈翠花的手,放在自己上臂上,“妈,你捏捏看,是不是硬梆梆的。”
陈翠花捏了捏,手底下确实硬梆梆的。她撇嘴:“这有啥稀罕的,你爹年轻时也这样,这叫腱子肉。”
叫腱子肉还是叫肌肉,都没关系,儿子回来了是重点。
她慈爱的看着张念平:“那你也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张念平这会嘴甜的很:“好长时间没吃到妈做的饭了,我想的慌。”
一句话哄得陈翠花眉开眼笑,张满山仿佛不认识一样,上下打量张念平好几眼。
这小子出去一个多月,脑子仿佛开了窍。以前跟个缺心眼似的,现在也懂得哄他妈开心了。
他清清喉咙,摆出当爹的威严:“你这咋突然回家了,那活不干了?”
张念平也吃饱了,放下筷子一抹嘴,“爸,地冻上了,等明年开春了再继续开工。人家季工已经回去了。”
哦,是这个理,天太冷了地上冻了活就不好干了。
张满山点点头:“来年开春,你还去不?”
“去。”张念平果断道,“挣钱呢,干啥不去。”
对啊,念平这一趟出去,是挣工钱的。陈翠花被提醒了,赶忙凑过来问:“那你挣的钱呢?拿出来妈给你收着。”
张念平一愣,他挣的钱……
陈翠花看他反应不对,急了:“咋不说话,你哑巴了?你挣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