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安垂眼踌躇了一会儿,忽地想起沈青卿今日跪坐于高台上时的那一幕。
小姑娘脊背直挺,目光看似无悲无喜,实则眼底蕴藏着些许难以察觉的恼怒和嘲讽。
恼怒,他倒是能理解几分,
明明才能一身,却因着出身不得不面对那般难堪的境地,换做谁都会心生恼意。
那嘲讽呢?她在瞧不上什么?莫非是在嘲讽台下那些争抢她的男人?
思及此处,盛淮安抿了抿唇瓣,起身准备去馨园看看。
结果刚走出去两步,想起自己刚刚在狱中审过犯人,
卫所的牢狱比衙门府的更为血腥残酷,身上定是沾染了不少不好闻的气味。
那姑娘看着机灵,实则是个胆小鬼,上次被巴特尔掳去便是吓得呜呜哭,脸上哭得像个花猫……
他蹙了蹙眉,又转身进了内间,准备冲洗沐浴过后在去。
盛淮安低头解腰封时,忽地瞧见衣裳胸口处染着一小块痕迹,那形状看起来有些奇怪。
他脱下衣裳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像是……嘴唇?
盛淮安愣住,猛地想起方才在醉仙楼时的一幕。
他那时想摘下沈青卿的面具,却不想用力过大,扯得她扑进了自己怀中。
那小小的身子软软的一团,一下就贴了上来……
想必,是那个时候染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