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正恒的马车一路狂奔,车轮子发出嘎嘎的声音,眼见得快要支撑不住。
车夫是特别训练过的,此刻咬紧牙关,目光凝视前方,认真地调整着方向。
他们的动静极大,进入都庆坊后,就有人往万安公府带信。刘柘是管家首先得到消息,他眉头拧得紧,一边着人去厅堂向慕燚汇报,一边往边门跑,嘴里还喊着,“让他们去侧边。”
几个方向都动起来,半刻钟后,刘柘气喘吁吁地到达清晨送走孙云巧的位置,而那辆马车已经出现在他视线中。
车夫有技巧地拽紧缰绳,嘴里发出长声,“吁。”
马儿狂奔十几里,借着惯性又往前冲了几十步,方才缓缓停下。
车夫认识刘柘,急切地扬起声音,“刘管家,宋姨娘受了重伤。”
刘柘面色骤变,一个箭步冲到马车后方,直接掀起帘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的面孔。
刘柘心头一痛,抬起眼看马车里的那个男人。
“怎么回事?”
费正恒的面色也是白,他靠坐在车厢地上,手臂圈着孙云巧的腰,身体给她做着软垫。
这个世道没有弹簧,他因为有前世的常识,给马车做过一些改装,初具防震性能。但是毕竟科技能力有限,这一路的奔波,车内十分颠簸。他把所有的软垫都放到四周,加上自己的身体,努力给孙云巧保持一个平稳的环境。
这一路下来,他感觉自己的骨头架都要震散了。
他没有搭理刘柘的问话,使劲地扬起手,“快,送我们进府,再去找最好的大夫进来。”
刘柘猛地抬起头,目中有恨。若不是他勾引宋姨娘,哪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知道救人要紧,重重地咬住牙,随后车帘子“啪”地放下。
……
消息很快传入厅堂,慕燚正打算与费靓靓去吃晚饭,闻言二人的面色都有些变化。
因为是第一轮的消息,传信的只知道费正恒的马车驶进来,不知道车厢内的情况。
也不知道怎么的,费靓靓的心头突突地跳。手指抽得紧,下意识地抓住慕燚的衣?,“咱们出去看看。”
慕燚看她一眼,情绪还算平静,“好。”
他想的是,费正恒的马车能从卧龙山跑回来,说明齐言达还是有点本事的。
二人才刚走到主院外头,便看到刘柘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郡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