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过了一个星期。
天气总算转晴,积雪却没融化。
不过街上的积雪基本都被清扫干净,堆在了马路两旁。
傍晚,下班后,江平安骑着自行车出了纺织厂,前往街道办接郭燕。
知道江平安要过来,郭燕、田淑、关青芳三人在门口等候。
四人会合后,又顺便去了垃圾站接苗荷香回家。
五人三辆自行车,田淑载着关青芳,郭燕载着苗荷香。
回去的路上,郭燕问江平安:“钱厂那边有消息传回来没?”
“还在谈,牧场那边捂着棉花,也想货比三家。”江平安回道。
“最近几天陆陆续续去了十多家工厂竞争,消息是牧场故意放出去的。”
回到家,五人分开。
炊烟四起,郭燕忙着做饭,江平安提了火炉到屋檐下生火。
到了冬天,来院坝玩的人就很少了,就连学生放学后,也极少过来玩。
天地萧索,周围冷冷清清,工人或学生一回家,就窝在家里不出来了。
时值月底,倒是有不少邻居,走门串户借粮食吃。
今年特别地缺粮,尤其是下半年,粮库粮食储备月月告急。
前两年定量中,粮食一般以棒子面为主,铺以三五斤白面细粮。
今年棒子面都难以满足,大多以红薯、土豆等杂粮填补粮食缺口。
越是没营养的粮食,吃的越多,如果没算计,稍不注意,到了月底就断粮了。
借粮的人,大多失望而归,家家户户都缺粮,哪有粮食外借的?
也有人来江平安家借粮。
不管谁来,江平安都解释说自家也缺粮。
却还是抹不开面儿,犹犹豫豫答应借点儿。
然后郭燕就唱黑脸,说家里的粮食不够,江平安饭量大,顿顿吃不饱云云。
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怕说话再难听,别人也不好意思说啥。
总之,江平安把大话都说了,郭燕骂骂咧咧把人拒绝了,最后一斤粮食没借。
不但如此,来的人听郭燕说了,他们结婚时买了三转一响,欠了一屁股债。
于是邻居都知道了,江平安两口子虽然收入不低,但因欠着债,日子不好过。
后来,也就没人来江平安家借粮了。
炉火熊熊燃烧,江平安提着火炉回到厨房,先烧了锅水。
郭燕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