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这一层念想,他在醒后和现在的复健工作也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这么心平气和。
他想给他们做一个表率,也不让被他救的战士心怀愧疚。
他救他是自愿的,变成现在的样子也是他心里有数,本就不该怪任何人。
所以从他醒来基本上是一个很理智,很淡定的状态来面对它的汤,还有他以后的路。
目前他放了更多的心思在他的病痛上,对于以后该怎么走反而是其次。
他知道他有很多种选择,无论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和工作,他都能走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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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是一项艰难而缓慢的治疗辅助,就算是坚强平静如霍宛,有时候也为这种进展缓慢的复健感到压抑和痛苦。
整个复健室只有他一个人,空气安静的几乎落针可闻。
他眼睛发蒙地盯着眼前的地毯,一股积郁已久的怒火和烦躁几乎能掀开房顶。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霍宛压着声音说道:“我现在情绪不稳定,麻烦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那阵脚步声停顿了一下子之后,渐渐走远了。
霍宛颓然坐在地毯上,瞪着那两条依旧修长笔直的大长腿,那两条腿依旧没有力气,依旧无法支撑身体。
尽管所有人都告诉他这个是暂时的过程,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慢慢的进行复健,他是会比别人更早地站起来。
可知道归知道,这种没有任何进步,看不到进展的情况,谁挨谁知道。
绝望,一天比一天更严重。这是无法言说的绝望,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因为他自己也看的很清楚,那些理论那些话他自己都能拿去安慰别人。
所以没有人能安慰一个清醒的人。
霍宛用力的闭了闭眼睛,任由额头上的汗珠滑下眉毛,渗进他的眼睛里。
眼睛瞬间一阵刺痛。
霍宛想伸手去揉,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索性躺在地毯上,不愿意再起来了。
霍宛在一片腥红里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他的小时候。
他的小时候,几乎每天都是快乐的。
在一群大人的呵护和他二叔的保价护航之下,他比别的孩子更皮上比分,几乎没有他不敢捣的蛋。
因为无论他做什么坏事家里人总不能打死他。
更何况,他们已经被他二叔训练出来了,没事豁出去